如同一个霸道而任性的孩子一般,他说,不许她穿衣裳,要待在床上等他。
若璇瞅了他一眼,一丝无奈:“快去吧。”
“真不想离开。”名楚倾身而下,凑近她:“别忘了我的话。”
“知道……啊!”
挥掉那只想要向自己伸來的魔爪,她抿着唇,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瞪他。
她也沒想到名楚竟会是个如此闷骚的男人,平日里冷冰冰的,一副淡漠而不问世事的模样,沒想到骨子里却是如此风骚。
可是,她竟发现自己越來越喜欢他这样的骚气。
反正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骚一点,大概……也沒什么。
见她这副娇柔万状的小媳妇模样,名楚满意地扬了扬线条完美的薄唇,一笑,如三月春风飘至,颠倒众生。
仙姿绝色,也不过如此吧,若为女子,定是芙蓉出水一般的潋滟风情,却可惜,是七尺男儿身。
万幸的是,长得一副祸国殃民的俊颜,却沒有半点女子的娇媚,甚至,一身强悍的气息浑然天成。
这样出色的男子,从此以后,竟是她的……
素白衣裳如不沾尘一般,转眼消失在房门之外。
若璇轻吐了一口气,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乱乱的,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名楚离开之后,整个房间少了几许热度,平添了几分寒意,空荡荡的,如同她的心一般。
一夜之间,她与他的关系横生出太多的改变,她答应了做他的娘子,而他,允诺一生只要她一人。
居然已经这么亲密了,刚才,甚至差点把一切变成现实。
现在的她,心里究竟是高兴还是难过?又或者是迷茫?
心里想不明白,但,很清楚自己不排斥与他在一起的感觉,或许她是真的有点喜欢名楚,至少名楚会怜惜她,会疼她,也会给她承诺。
女人这一生要的是什么?不过是一份平凡的幸福,一种安心的感觉。
她又倒了下去,把被子高高拉起,把自己整个身子盖得严严实实。
他说,不许她穿衣裳,要她光秃秃地在床上等他回來,等他回來之后,让他爱一夜……
脸上一阵滚烫,她不自觉伸手去触碰自己的脸颊,入手的温度比她想象的还要高。
与他做整整一夜……糜乱的一幕幕从她脑海中闪过,竟闪得她一阵头昏眼花。
那么漂亮的名楚,那么出色的名楚居然答应了一辈子只要她一个,她是不是太幸运了?
在经历了慕寒的残暴对待之后,她居然还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这一刻的她,真的很幸福。
她已经在幻想着将來美好的生活,她可以为他打点山庄琐碎的事务,可以帮他把名剑山庄打理得井井有条。
将來,他们还会有两个自己的孩儿,白日里他忙他的事业,到了夜晚,他回來陪她和孩子们,他们一家四口一定会过得很快乐,比所有人都快乐。
越想,心里越甜,唇边的笑意也越深。
这是第一次,她不再对这个年代反感,甚至有点期待接下來的生活。
她在这里,终于可以有个家了,是不是?以后,名剑山庄便是她的家么?
含着一抹满足的笑意,她闭上眼,安心等待,虽然已经很疲累,却还是睡不着,只想着等他回來。
等他回來之后,做他的女人。
不知道是谁说的,女人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如今对她來说,能和名楚在一起便是幸福。
在床上等了又等,盼了有盼,许久不见名楚回來,若璇忍不住又睁开眼眸,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房门依然一动不动紧紧闭合着,院落里也沒有她所熟悉的脚步声,她不自觉深锁黛眉,去了那么久还不回來,事情是不是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刚才那种幸福的感觉渐渐被不安所取代,她撑起身子,想要从床上爬起來,却又想到名楚临走时所说的话,要她在床上等着他。
从未如此急切地想要见到他,如今,只想让他快点回來。
心里的不安越來越浓烈,莫名的浓烈,浓烈到几乎令她呼吸困难。
忽然,一阵清风从窗外渗入,劲力之大,竟一下吹灭了桌上的烛火。
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若璇吓了一跳,慌忙从床上爬了起來,摸索着往窗外爬去,想要过去把桌上的烛光重新点亮。
可才爬到床边,便被一道忽然出现的黑影吓得一阵哆嗦,正要尖叫之际,颈后却忽然传來一阵揪痛,她动了动唇,才发现自己完全说不出半个音符。
哑穴,他居然点了她的哑穴!
床边的人倾身向她俯下,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扬起掌向他推出。
蕴含着内力的一掌实实在在击落到他宽阔的胸膛上,來人不躲不闪,以自己的身躯硬接了她一掌。
可那一掌落在他胸前,竟如同石投大海那般,激不起半点涟漪。
滚烫的大掌落在她的腋下,瞬间把她整个人提了起來。
熟悉的气息从鼻尖渗入,若璇吓得睁大了眼眸,用力盯着黑暗中渐渐清晰起來的五官。
是他……是他!他居然找到这里,居然真的找來了!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交给他么?”黑暗中他的声音,如同磬石撞击一般,低沉,骇人。
居然脱得如此干净,一丝不挂地躺在名楚的床上!
他的眼眸缓缓眯起,眼底下那道万年不变的寒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下,如濯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