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璇沒有理会他,谁知道他的乖一点听话一点是什么意思,万一他让她躺在榻上等着他來欺负,难道她也要答应吗?
“我是不是脸上写着色胚这两个字?”夜清影瞥了她一眼,实在感到无奈。
这女人防他就像防贼一般,真心让他不爽。
过去他所遇到的女子,有哪个不是眼巴巴地盼着他的宠幸?又有哪个不是投怀送抱,恨不得把他拆骨入腹一口吞下去?
唯有这个自己明媒正娶的娘子对他完全不屑一顾,心里想的念的全是些不相干的男人。
若璇懒得理会他,本是想说一句你确实是个色胚,可是大半夜的她不想与他讨论这种问題。
她站了起來走到软榻边坐了下去,看着他:“你今夜究竟要怎么过?到底要不要他们给你拿一床被褥?”
“你说呢?”夜清影也站了起來,向她走去。
若璇一惊,忙站起來远离着他:“那好,你睡软榻,我吃亏一点,我睡地上好了吧?”
虽然他这样确实很沒绅士风度,不过他沒有是他的事情,她总得要想个办法让自己安然度过。
丢下这话,转身向门外走去。
可才刚走了两步,腰间便忽然一紧,在她还來不及惊叫之前,夜清影已经把她抱了起來,随手扔到软塌上。
不过这一次他特别注意过,扔出去的力道十分轻柔,绝对伤不了她,那次把她砸成重伤的记忆依然历历在目,他也不想再來一次。
若璇低呼了一声,忙从软榻上爬了起來,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眸盯着他,急道:“你不要强迫我,你若是强迫我,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夜清影眼眸微微眯起,脸色一沉,几分气闷:“你放心,除非你主动爬过來求我,否则我碰都不会碰你一下。”
他坐了下去,在一旁躺着,翻身背对着她。
越來越发现,这女人真的有能耐把他给活活气死。
若璇知道自己的话伤了他的自尊,可是伤他总比伤了自己要好,他那种有钱人,想要女人怎么可能会沒有?
就今日遇到的那个柳如月來说,人家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性子也温顺,配他绰绰有余。
只要不碰她,他碰任何人也沒关系。
她小心翼翼地躺了下去,轻手轻脚把被子扯了上來盖在自己身上,见他依然一动不动躺在外侧,她总算松了一口气,也学着他那样转身背对着他。
实在是太累也太困了,哪怕心里紧张得很,可躺下去沒多久,呼吸便渐渐均匀了起來,人也沉睡了过去。
倒是夜清影从头到尾一直睡不着,尤其在听到她安稳入睡的呼吸声后,更是气闷地霍地转身,盯着她纤细的背影,胸膛因为气闷而剧烈起伏。
这世上怎么会有女人如此抗拒自己?他自问长得不差,身材也比一般的男人要好太多,哪怕比起她殿里那几个男人,自己也毫不逊色。
可她为什么心里想的念的全是他们?而自己在她心中居然连一点地位都沒有!
其实,他曾经问过自己,他是不是一不小心喜欢上这个女人,但答案是沒有答案。
他应该是不喜欢她的,只是很不爽他的娘子对自己毫不在意。
今日柳如月摆明了想要跟她抢男人,可她一点都不在意,甚至还邀人家上门,给人家制造机会接近自己的夫君。
这样的娘子,真是伤透了他的心,应该说是伤透了他的自尊,他真的那么差劲,让娘子把自己推到外面,推给别的女人吗?
不知道这一刻究竟在纠结些什么,反正就是在软榻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到最后他霍地坐了起來,差点忍不住把这个睡得香甜的女人摇醒,问问她究竟是怎样看自己的。
可是,这个念头才刚从脑海中闪过,又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干吗这么在意她对自己的看法?这个女人他本是该不屑一顾的,从前他不是很厌恶她吗?只不过是相处了短短几日,怎么完全找不到当初厌恶的感觉了?
是不是因为她换了个灵魂,所以他开始不再那么抗拒她了?
虽然这种事情真的很诡异很怪诞,可他似乎渐渐能接受这个说法,现在住在这个身体的是一个叫轻歌的女子,她來自未來的世界,而不是轩辕若璇本人。
看着她姣好的身段以及完美的侧脸,他深吸了两口气,才又缓缓躺了下去,随手一扬,把夜明珠的锦布扬了下來,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昏暗中。
黑暗中,他闪着一双如星云般深邃的眼眸,看着女子的背影,久久无法入睡。
……
第二日,天刚亮之际,夜府主人的寝房内忽然传出了一声女子的尖叫。
那叫声掺夹着几许惊恐,几许愤怒,在明媚的晨曦之中,顿时划破了长空。
揉着发痛的脑袋,夜清影睁了睁迷蒙的眼眸,看着近在咫尺那张绝色的脸,意识尚未回到脑子:“你在鬼叫什么?”
“你……你在做什么?”
若璇用力推了他一把,推不动,便举起拳头对着他敲打了起來:“滚开,快滚开,离我远点!”
夜清影眨了眨眼,意识慢慢回到脑子,垂眼看去,竟看到自己整个人完完全全抱在她的身上,如同树熊抱着树杆一般,连右腿也压在她腿上,长臂更是环过她的腰抱得紧紧的,就连自己的头自己的脸都枕在她的肩窝里。
他吓了一跳,忙放开了她,匆匆退开:“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自己睡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