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这女人的话确实有那么点道理。
哪怕若璇对夜清影的了解还不算深,可依他拥有这么大的家业來说,一个富可敌国的男人,能做到家中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这种事情根本沒什么好稀奇的。
不过,现在夜清影身上半点钱都沒有,她量他也不敢和其他女人在她面前太嚣张,更何况他刚才分明还想拿钱把这个女人打发掉,很明显,这女人也不得他的欢心。
她挺了挺腰杆,冷冷一哼,盯着柔娘沉声道:“怎么你觉得我夫君会为了你和我闹别扭?若真这样,他现在为什么不跟你跑掉?人还留在我身边做什么?”
不是沒有意识到那条结实如铁的长臂一直环在自己腰间,虽然心里痛恨着他居然趁机吃自己的豆腐,可这会儿,为了女子的尊严和身为他娘子的骄傲,她只好先不与他计较,先打发掉这个女人再说,回头再跟他好好算这笔帐。
她依然盯着柔娘,泼辣得如同悍妇一般:“你现在给我看清楚,我夫君已经不喜欢你了,你若是再无理纠缠,我只能向官府的人讨个说话,问问他们像你这种纠缠别人的丈夫、企图破坏别人的家庭幸福女子,该有什么下场。”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种事情什么时候能和官府扯上关系!
柔娘一脸不屑,狠狠刮了若璇一眼,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落在夜清影身上,看着他的时候,一双厉眼顿时变得柔和,眼角还藏着悲伤的泪珠,差点滚落了下來:
“夜老板,你看看这女人,哪有女人像她这般泼辣的?夜老板当真如此惧内,要站在这样的女人身后吗?”
夜清影只是轻抿薄唇,未曾说半句话。
惧内,换了从前他是真的很不屑如此两个字,更想不透那些在外头风光,却畏妻如虎的男人都是什么心态,若是谁说他将來会是个惧内的男人,他定会笑那人大白日的在说梦话。
可这会,听柔娘说他惧内,又看着自己娘子站在他跟前一副泼辣的模样,不知道为何,心里竟涌上一种被称之为幸福的感觉,落在若璇腰间的长臂忍不住更收紧了几分。
说他惧内,他不但沒有半点不悦,反倒唇角含笑,看着若璇时,眼底满满的都是溺爱和怜惜。
不见身后的男人有异样,若璇清楚这男人现在肯定不会为了眼前这个女子向自己发脾气,如此,气焰便更嚣张了。
她勾起薄唇,盯着柔娘,笑得轻柔,甚至眼下含着一抹讽刺和同情,可说出來的话却是凌厉而伤人的:“你们大家过來瞧瞧,瞧瞧这女人都在做什么,她居然当着我的面,教唆我的夫君抛弃糟糠娘子!”
她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都渐渐围了过來。
“我的娘子怎么会是糟糠之妻?我的钱多得你几辈子都花不完,知道么?”夜清影低头凑近她的耳际,轻声道。
看到街上的人围了过來,难免有那么点尴尬。
虽然他很喜欢她现在这副老鸡护着小鸡的模样,可是,要这么多人看着他们在这里吵吵闹闹却也不怎么像话,他什么时候做过这么丢人的事?
本想直接把她拉走,可若璇却微微靠后半步,一脚踩在他靴子上,那一脚分明是在警告他。
“有胆子在外头fēng_liú快活,就得要承担所有的后果。”她回头怒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己这时说出來的话竟是无与伦比的暧昧和亲密。
就这么含着嗔怪的一眼,让夜清影整个心魂顿时陷了进去,这时候管他什么丢脸不丢脸,只要他女人高兴便好,他什么也可以不在意了。
这么想着,不仅刚才那条手臂,就连另外一条手臂也从身后环过她的腰,把她紧紧锁住在自己的的怀中,完完全全是一副宠溺的姿势:
“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和这些姑娘有任何纠缠,娘子,原谅我,我们回去好不好?时辰不早了。”
他这么一个长相漂亮、俊逸得叫人痴迷的男子,对着自己的娘子诚心认错,这可怜兮兮的模样,不仅女人见了心驰荡漾,就连路过的男人看到心里起了几分怜惜。
甚至还有一两个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姑娘在细声对若璇说着:“既然你夫君已经认错,你就原谅他吧。”
“对啊,对啊,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他以后好好待你,就不要再计较前事了。”
更甚者,有些人把敌视的目光落在柔娘身上,冷哼道:“还不都是因为这些风尘女子一天到晚勾搭别人的夫君吗,都是这女人的错,与你夫君有什么关系?你夫君这么好,你就原谅他吧。”
大伙说着说着,声音便不自觉大了起來,全是对夜清影的怜惜,以及对柔娘的责怪,都在劝若璇原谅她那位知错能改的失足夫君。
果然,长得帅的男人就是吃香,去哪里都有人疼着。
虽然心里不断腹诽着,若璇面上却什么都沒说,只是眼底含着一丝悲情,一副被欺负了的小媳妇模样。
柔娘见大伙这般,倒是有几分沉不住气了。
她杏眼圆睁,扫视了周围的人一眼,冷哼道:“你们知道什么,我和夜老板早就情投意合,这个所谓的娘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冒出來的,说不准也不过是个青楼女子……”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夜清影沉声纠正,冷冷瞟了柔娘一眼。
她说什么他都可以不在意,甚至可以装出一副小丈夫的模样,看他娘子的卖力演出,可是,若是说若璇的坏话,甚至还说她是青楼女子,他便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