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母的匆匆离开,和留下的冷淡言辞,让语环更觉得失败无力。
整个下午,跟着卫太后和王教授交流育花的经验技巧,也有些心不在焉。
卫东侯察觉出语环的不对劲儿,心里也有几分了然,便借口带着语环提前离开了,老人们也知道他们是新婚夫妇,喜欢你侬我侬,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临走时,王教授还对卫太后赞美个不停,“小乔这姑娘,识草懂花,心思细腻。而且,陪着我们这些无聊的老东西,都那么体贴耐心,在现在的年轻人里可不多见了。你们家东子娶到这姑娘,可真是有福气。这郎才女貌,一动一静,可谓天生一对!”
卫太后听了呵呵直笑,毫不客气地承下了好友的赞美,瞧着离开的孙儿们,心下也有些替儿媳妇卢娅芬可惜,怎么这么好的姑娘就是不入眼,非要去在意那些华而不实的表象呢?
上了车,卫东侯没有立即开走车。
语环没有注意,还在兀自出神,想着自己今儿个又做错了什么,惹了卫母不开心。可她想破了头,还是寻不出个所以然来,更觉得沮丧。
好半晌,她才发现身边的不对劲儿,转头问,“东侯,怎么不开车?你不是还有要事要办吗?那把我送到公交车那里,我自己搭车回去也行,你去办你的事儿,别耽……啊!”
卫东侯突然凑到语环眼前,几乎鼻尖对鼻尖地盯着她的眼,他的眼底浸润过一抹深邃的光芒,仿佛有强烈的洞悉力,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环环,你不开心,是因为我妈?!”
他的口气是肯定的,表情有些严肃,声音却很温柔,还有一丝难于察觉的无奈心疼。
她立即别开了眼,不想将婆媳问题扩大让他担心,立即笑笑说根本没有的事儿,说他是太敏感了,还借口说自己还在想刚才和王教授交流的育花方法,和关于花草的药用价值,想要回头找找外婆的遗物里,有没留下一些资料,即时拿来给老人家们参详。
这些借口倒是头头是道,但卫东侯的目光更深了,没有放松。
“东侯,你别这样儿,教人看见……”
哪知他突然双臂一环,将她搂进怀里,抚着脑袋叹息,“环环,你叫我别把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要学着跟你分担苦恼。那你呢?你明明一直为我妈的事担忧不安,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他刮了下她的小鼻头,斥道,“你也是个双重标准。”
她微微一愕,没想到他那么敏感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她自觉已经掩饰得很好了,若是自己不说,连卫太后也发觉不了。难道真的是夫妻之间,更心有灵犀一些?
心里暖暖的,她也没有再回避,倚进男人胸怀,感觉自己有个亲密的依靠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东侯,我也知道。不过有时候,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自己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就想自己处理好了,再告诉你,不想让你担心。你平日管理一个万人跨国大集团,已经很辛苦了,我这点儿小事儿,怎么还让你来操心,那就太不懂事儿了。”
“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夫妻。以后不准说这种你的事我的事,这种见外的话。你要记住,夫妻本是一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儿。”
她“哦”了一声,心里暖暖的,又说,“人家知道了啦!不过,这都是本能反应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慢慢来嘛!”
他哼哼一声,大手温柔地抚过她的小脑袋,说,“你说的没错。那就从现在开始,你说说,这段时间我妈都怎么折腾你了?”
她捶他一把,笑骂,“瞧你说的什么话,妈做什么,还是站在为你和我好的基本原则上来的。也许有些方法不合适,但她的心意是好的,你不能这么说妈。”
他“咦”了一声,“小样儿,我还没开始,你就这么情绪化地帮着维护你婆婆了,这教我怎么进行后面的讯问?咱要时事求是,不能感情用事,一切从客观出发,就事论事。”
嘴里这么说着,卫东侯心里其实很高兴很满足,又感叹又心疼。他高兴自己看中的女人,心地善良体贴,比自己更细心,懂得体谅家中老人的心情。同时又更心疼了,语环总是为他人着想,当年为了能跟他在一起,明明有钱还要委屈自己住破旧小公寓,随时等着他的召唤。现在,更为了自己,宁愿自己受他父母的委屈,也不告诉他,增加他的烦恼。
“什么讯问啊?你以为你在审犯人哦!”
“哪敢啊!老公现在是跟老婆交流沟通,输导情绪,做心理保健呢!乖,快告诉老公,你跟咱妈,最近是个什么渊源?”
语环被卫东侯小心翼翼的模样逗笑了,便将之前一起筹备婚礼事宜半途却突然分道杨镖的事,以及在沙龙会馆那儿突然又变脸离开,都吐露出来。
包括她的不解,疑惑,担忧,沮丧,和无力的种种感觉。
“我不明白,为什么刚开始和妈都处得挺好的,之后总会突然大变,妈就不高兴地离开了。唉,老公,你说我是不是长得太不讨人喜欢,让人处久了都觉得讨厌呢?”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叹息,撒了个娇。
卫东侯的心思已经转了几转,听女人这一说,遂笑了起来,拍拍女人的背,低头吻了几大口,直说,“没有的事儿。我们家环环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了,绝对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公交车开过都要爆胎!”
他故意学着往日卫太后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