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你回国了也不给大哥打个电话。要不是我恰巧找老二有事办,你小子是不是打算就此遁地,音讯全无了。”
“大哥,咳,其实是有紧要的事在办,怕打扰大哥您。您不是今年就要升正部了?”
屠征想要顾左右而言他,转移敏感话题,哪知屠家男人善于抓住问题关键点的优良传统从来没变,屠磊逮着他离家几十年回来一趟也不给兄弟打招呼,明明有要事办,宁愿自己瞎忙活也不找自己哥哥帮忙,展开了一顿极具“亚国特色”的官腔训戒。
最后说得屠征概然无语,只得低头认错。
话说屠征的心性,其实跟喜好自由的商业大亨二哥更亲近,但他在军旅生涯和爱情家庭上,却跟大哥最该有话谈。
因为当年他认识谭晓敏时,屠磊因为他的关系,认识了谭晓敏的闺蜜兼同学刑玉莲。
屠征承认了自己的确是回来祭拜谭晓敏,且已经找到谭晓敏的安身之地。
屠磊略作沉默之后,说了句,“对不起,小弟。”
当年,作为兄长的屠磊也有阻止过屠征,那都是做为屠家长男,身负家族荣誉,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而不得不为。
屠征拧眉不语,没有接受但也不算是拒绝,只是这心结搁置多年,他选择不回国,也便是一种逃避,接受不了家人的做为,却也不想再跟家人撕破脸,实在不想再看到那些曾经伤害妻儿害自己家破人亡的“所谓亲人”。
有些爱,比恨更伤人。
屠磊知道小弟的心结,便也不再纠结在此,趁机又提供了一条线索,“小征,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去帮我看看你玉莲嫂子,我已经很久没去过川省了,他们的镇子就在距离你所说的找到晓敏的小山村不远,大概三四百里。我听玉莲提过,当年他们俩一起怀上孩子,还相约要一起做单亲母亲。也许,你能从她那里了解一些事情。另外……”
“大哥,您有什么要求?”
“小征,别这么说,我们是兄弟。这件事,的确只适合跟兄弟你说。小战,我和玉莲的孩子,今年跟你女儿年纪差不多大,已经失踪有一年多。这小子倔傲得很,模样长得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如果你碰到他,抓住他,我派人接他到京城来!”
屠征应下,但心思就转到了大哥话里的另一个点子上。
“大哥,你说我女儿,你是指谁?”
屠磊闻言,心下迅速一转,说,“你还不知道,前不久宋惜玫带她女儿宋雪欣到九龙山上认祖归宗。但老头子知道你不回来了,气得差点又高血压病发,说既然你都不回来,就没认那姑娘。这宋雪欣今年也有二十五六,跟小战差不多是同年生的。我记得,当年你好像因为跟老爷子大吵后喝多了酒,把宋惜玫认错成谭晓敏,就……”
屠征听着屠磊的话,脸色也一分分地阴沉下去,却没有开口打断。
屠磊继续道,“宋惜玫的确将女儿教得跟她一样,知书答礼,美丽大方,比起我家里那个已近尔立却整日只知道追鹰逗狗、泡夜店玩小明星的混蛋东西强多了。前不久老二帮宋雪欣在城里开了个人钢琴演奏会,非常成功,发行的碟子几天就抢售一空,最近听说已经在筹备全球巡演了。而且……”
屠磊故意顿了一下,却仍不见屠征的反应,不禁又换了口气。
“小弟,你可不知道你这个女儿不仅美丽聪明,还极懂事。除了把自己的事业名声经营得红红火火,每周都会抽时间到九龙山看望爸妈,给老人弹琴唱红歌,陪妈说话聊天。爸那边还是老样子,但妈已经把她当宝儿似地捧上了。
你也知道,你多年不回家,妈心里最牵挂的就是你,宋雪欣自然就成了老人家的移情对象。且咱家一直阳盛阴衰,妈最喜欢女儿。现在宋雪欣就是咱家小辈里唯一的女儿,千金小姐,掌上名珠。妈现在最喜欢在我们面前说的就是雪儿如何聪明可人。
我回家时见过她一回,她模样的确有几分像你,但更偏向宋惜玫,妈说常跟母亲待一起的女孩子,偏向母亲也无可厚非,只可惜你一直不回家给那孩子正名,母女两现在还住在老二在东郊的一幢别墅里……”
屠征突然气息一抽,直道,“大哥,宋雪欣不是我女儿。那年我醉酒,但我意识很清楚,我根本没碰过宋惜玫。外人怎么说我不管,但你们是我的家人,你们应该很清楚,我从头到尾就没有娶过宋惜玫,我的妻子从始至终只有谭晓敏一人。”
电话挂断,高级商务轿车里,只余暖气流过的声音。
屠征双手抹过脸庞,指缝里透露的眼神,沉重而冷鸷。
若不是挂念着语环的情况紧急,他恨不能今日就飞到京城,拆了那两母女的西洋镜。其实不用去问刑玉莲,他也能猜到当年除了父亲,宋惜玫或多或少也动过手脚。而这个不知所谓的宋雪欣,前后竟然多番谋害语环也被宋家包庇,无非仗着那个“所谓的屠家孙女”,父母再坚持祖制,但也顾及屠家的血脉,才私下里放了一马。
现在贼人竟然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鱼目混成了珍珠,简直可笑至极!
然而,屠征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调转车头的一次拜访,更让他大为吃惊。
……
“玉莲一年前就过逝了。”
没想到,当屠征赶到那三百里外的小镇时,找到刑家人得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迟到”的消息。
“我们也不知道小战在哪里,副部长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