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
艾瑞克看着北靖静静地站在那扇门后,目光拉远,不知视界落在了何处。
他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说辞,“joe,你不用太担心,反正她醒过来,什么也记不得。现在卫东侯那家伙不在,你还有的是机会……”
“够了,艾瑞克,别说了。”
北靖突然重重一摁那扇大门,转身走掉,长长的黑色睡衣扬起一角,倏地一下消失在了大开的窗口。
艾瑞克叫了一声,搔了搔头,心下很奇怪,依北靖遗传自母亲猫女的催眠能力,想要让一个普通人类女人忘掉什么记住什么,易如反掌,他想不明白北靖又在纠结什么。
哼!一定是麒麟的猎人故意跑来坏人好事儿,回头要是一起找圣骨,他非好好教训一顿那个嚣张的猎人头头阿郎。
那时
立在一颗参天大树上的北靖,看着东升的太阳,浅棕的眸子里一片懊悔之色。
明明决定要好好爱护她的,他怎么突然就兽性大发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把身体里的那头野兽控制得很好,很理性,很冷静,可是……
呵,妒忌本身就是一头野兽么!
他一直很笃信,自己绝不会像卫东侯那不成熟的小子,对她做出那样伤害的事儿。昨晚带她来这里,也只是想用温柔体帖来攻破她的心防。
当他看到她脖子上不经意露出的吻痕,想到那晚她和卫东侯一起进了那间大酒店,他在门外听到了她说要卫东侯,甚至还闻到了两人浓烈的性香,那是雌性发情时特有的香气,他最熟悉不过。
那味道有多么美妙,他差点儿受诱惑显了原形,因为她喃喃叫唤着的都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该死!
那一刻,他真像当场捉奸的丈夫,难以忍受。
他立即离开了。
他努力说服自己,安抚自己,不要冲动。
然而,她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变得魂不守舍,连以往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了,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已经离开的家伙,在洗手间里待那么久,她以为他不知道她是在拨电话么?!
呵!
想他堂堂欧森一族最强大的王,几时如此费时耗神地去讨好一个人类女子。要不是为了传承……
不不不,joe,你是人,不是兽!
吼吼吼——
突然,山林间传出一阵疑似狮子般的吼声,震得满山飞雀乱窜,林兽奔走,一片混乱。
语环似乎被吼声惊醒,睁眼时,一颗水珠从眼角滑落。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窗外的狮吼嘎然而止。
她不自觉地抓着心口,觉得那声音揪心得厉害,让她很难受。
快要难以控制时,她慌手慌脚地爬下大床,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浴室里。
这里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设计,都如映脑海,她非常熟悉,可是现在对着镜子里那个满脸憔悴苍白,嘴角还有血色淤痕的女子,她怔怔然不知该做什么。
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自问,却发现脑海里一片雾蒙蒙,什么也记不得了。从她回房间开始……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一丁点儿有用的东西,最后索性什么也不想,迅速洗漱换上衣服下楼去。
昨天发生的那些狗血八卦,她突然也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了。
回头却发现衣服没了,这电话也没了。
怔忡了一下,她只能换上早备好的一套同她衣服类型一样的裙装。
可是在换衣服时,她突然发现自己手臂上有划痕,她忙跑进洗手间里,转身一看三道血色划痕,很像被什么动物的爪子划过,有一尺来长。有一点儿疼,但并不明显,上面已经结了痂子。
可是,对于怎么被爪的,她毫无印象,同时她又发现右手臂上还突然冒出两个血红红的痣。
她用水用肥皂都搓了几遍,没掉色,真的是痣。
真奇怪啊!
她越想,越觉得难受,又不安,只想快些离开,急忙换了裙子下了楼。
本想给雷信打电话,窘然地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那些电话号码,现代人都有方便的通讯工具了,谁还去记谁的号码呢,不都存进手机后,全部nc地依靠电脑了嘛!
上班时间还没到,她只能见人就问自己手机被收哪去了。
这时,北靖下楼来,发鬃湿漉漉的,穿着一身米白色运动套装,看起来像是刚刚在外面运动回来的样子,整个人十分清爽有精神。
语环立即上前想问问手机,可是身体却僵在了原地迈不出步子,当北靖温和的目光投过来,开口唤她时,她立即起了一臂的鸡皮疙瘩,一股没由来的恐惧感从心底升起。
“语环,怎么了?”
“啊,我,我是想问……”她用力搓了下手臂,脚步朝后退了一下,“我的手机和昨天换下来的衣服?”
“衣服我让佣人给你拿去洗了。”
很快,管家腆着脸不好意思地跑来,拿着一块疑似她衣服的破布和一个破手机,解释说女佣一时粗心,把东西掉垃圾筒里,做废品回收的机器一压就把东西全爆消了。
“啊,这,这都被弄坏了?!”
衣服倒不打紧儿,这手机里存的东西可不少。
最后手机里的信息被全导了出来,存进了新手机里。
拿着新手机,语环仍觉得有些莫名奇妙,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人家弄坏东西的人已经很愧疚了,反正信息资料都找回来了,她谢过北靖送的新手机,就打算回蓉城了。
“语环,这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