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此喧哗啊?”
空气中幽幽的荡出这一句彬彬有礼之声来。
小商贩立即跪在地上,仰着头,对着长街尽头的空气一阵虚拜。
小商贩“楼,楼主,这,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只不过是做些小本买卖,这,这公子”
小商贩偷偷瞄了一眼那蒙纱白衣男子,刚才已经见识人家的厉害,所以,这话升到喉咙,又给咽了回去。
白之华心想,今日就算毁了这些书籍,明日定还会有新的进来,要想解决根源,还得震慑住这位楼主,让楼主禁止这些交易污秽书籍的小贩才行。
刚才甩了一道劲风,长街尽头的浓雾淡了些,远处高空现出一件雅阁的形状来,缥缥缈缈,似有似无。
白之华轻轻一抬脚尖,便顺风飞行。
地上顿时窜出一身仆,裹着头巾,只有一只手臂的奴人朝着远处高呼“楼主!不得了啦!此人飞去蜃楼啦!楼主快藏起来啊!”
“什么!要去找楼主了!话说,好像都没人知道楼主长啥模样。”
“还真是。”
“那里是有阁楼吗?还是我眼花了?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哪里哪里?”
“那里那里!快看!”
“没有啊,没看到啊。”
“艾,把眼睛擦亮了!瞪大你眼珠子看!”
“咦,是有一些房子的影子,又好像不是。”
“是!我看到一些影子了!还是第一次见啊!”
“我怎么没看到。是雾太大了吧,你们都出现幻觉了吧。”
长街上的人叽叽喳喳的争论个不休,实在吵耳。白之华轻甩衣袂,加快了速度,片刻便消失在迷雾之中。而方才还没缓过神来的女性,顿时一片唏嘘,中间还夹杂一些男子的感慨声。
“公子真真是世无双啊!就是不知道何名何姓何许人。”
“就是,跟那画像的清隐君还有几分相似呢!”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如此俊逸绝伦的男子!就是不知道面纱之下是何等面貌!”
“那还用说!瞧那公子的风度,定是天上才有的仙容!”
“若是能见上一面,死而无憾!”
白之华飞入阁楼,于台前立定脚步。
此间阁楼虽未大事铺张装饰,但是字画讲究,倒是颇为雅洁,可见这位楼主倒是个不爱张扬之人。
往大厅内放眼放去,还有好几道半圆的门形状,直垂下层层轻纱,薄薄纱影,依稀可见厅内最深处中央上端坐一男子,拿着书卷,看不清相貌。可真是雅致。
白之华可没这闲功夫,这一立到阁楼前,轻甩衣袖,微风卷起,轻纱顿时向两边飞扬,白之华顺风而入。
端坐在案几前的男子不过十七八岁,一身青衣,戴着黑色儒巾,压得很低,儒巾边沿刚好压在眉上,眉清目秀,白面书生,文质彬彬。
这书生见薄纱随风飞扬,一白衣男子负手而来,虽然蒙着面纱,却掩不住一身仙气。而且,身影熟悉!
白面书生带着些许青涩稚气,瞪大双眼,张大了嘴巴。
白面书生“清!清隐君!”
白之华心里微微一震,此人小小年纪怎么一眼就能看穿自己是谁了?白之华脑子里立即搜索了一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此人了,但是,毫无印象。
那白面书生缓了一下身,立即起身站到白之华面前,一拱手,辑了一礼。
白面书生“鄙人奚采俊,不知清隐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既然此人已经认出自己,白之华也就一提衣袖,面纱收入乾坤袖中。
奚采俊再看一次白之华的时候,依然被白之华的相貌给惊艳到了。只是双眼湿润,闪着泪光。
白之华“我们,此前见过?”
奚采俊“算见过,但也不算见过。清隐君请上座。”
奚采俊引白之华坐在茶几前,奚采俊认认真真的给沏了茶。兴许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面对面的看到白之华,奚采俊的手竟然有些颤抖起来,连神情都有些紧张,即便在努力克制,但是难免喜形于色。这喜中又带着仰慕,带着敬畏。
而白之华观察这个文弱的奚采俊,就一书生,毫无威胁,别说威胁,连一丁点武力值都没有,连那乡村野夫都比不上,杀鸡的力气都没有。
奚采俊“清隐君,这些时日,可过得还好。”
无名岛之征,天下尽知,白之华并不想在这事上过多解释。
奚采俊“清隐君,这么做,值得吗?君可是会以肉身飞升为圣之人啊!”
白之华从见那一老一少的看门仆就觉得奇怪,现在再听这少年如是说就更加确定心中所想了,看来此行还有意外收获。
白之华“你如何成为奚仲国的后人?”
奚采俊先是一愣。
奚采俊“这都让清隐君看出来了。”
白之华“也是刚刚确认。”
白之华最初来这里的目的是要让鬼市蜃楼的楼主禁止贩mài_yín秽书籍的,本是带着怒气,但见这少年之后,就生不起气来了,隐隐之中还觉得此少年颇与自己相似。
奚采俊“我本就是奚仲国的后人,我们奚仲国已经剩下没多少人了。”
白之华“传说中,奚仲国国民,皆一臂三目,为何你的手臂却完好无损?”
奚采俊“我父亲是奚仲国民,可我母亲不是。”
既然被白之华看穿,奚采俊也就没有隐瞒,把压低的儒巾向上拉了一下,双眉之间,额中央第三只眼睛羞怯的盯了白之华一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