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寻卿便听见玄天一接着道“镇国公府的大公子名叫徐州奕,是镇国公已故的前任夫人所出的嫡长子,我其实也没见过他,是最近镇国公府出事了才打听出了一些消息,听说那大公子就在镇国公来永州前几月没了,而且府中还下了令不准将此事宣扬出去。”
闻言寻卿难掩惊讶,双眼微微瞪大看向玄天一,开口道“没了?怎么没的?”
“听说是病故,不过那位大公子传言说是位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虽然不如徐州青禁军出身,身强体壮,不过也不是什么病秧子,但人就这么突然地就没了,还是因为伤风这种花点功夫就能治好的病,姐姐你说蹊不蹊跷?”
寻卿听着玄天一的话,也觉得有些奇怪,开口道“的确很蹊跷,若府里的大公子病重,镇国公也应有些求医的消息来才是。”
“正是这个理,人就这么突然地悄么声儿没了,葬礼也办得十分仓促,没过多久镇国公就上永州来了,这实在让人很难不多想啊。”
寻卿沉思了片刻,她从前在宫中也曾听说过不少皇亲国戚,或是机要大臣因为家里人病重,到太医院求医的。
而镇国公按理说也是极为得宠的重臣,他的嫡长子若是生了病,怎么会反而先将消息瞒下来,等人都走了,才匆忙办了一个葬礼。
这样看来,说不定那位大公子徐州奕的死,背后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想了想,寻卿开口问道“若是嫡长子没了,镇国公应当不会被派到北境来才对吧?”
靖朝历来重孝义,虽说儿子没了,父亲不用守孝,但于情理上大多数人都会闭门谢客一段时日,没道理徐州奕才走没多久,徐邵樊便被派出去了。
又不是派他出兵,只是监军而已,对大多数官员来说都是苦差事,欧阳怡若是知情,这么做不怕落人话柄吗?
虽说欧阳怡着急要用徐邵樊牵制住玄时令,但他这样做难免有些叫人生疑了。
而玄天一则回道“似乎京城里的人都对这件事的内情心照不宣,也许那位也是知道些什么,才如此不避嫌吧。”
听玄天一这样说,寻卿心想到底是徐州奕是怎么死的?照这样看来,欧阳怡都没有避讳徐邵樊嫡长子身亡便派他出去,而且这件事还被刻意掩藏,难道说他死得并不光彩?
寻卿看向玄天一,对上她略含深意的目光,便知道她们俩想到一处去了。
玄天一开口道“这可真是叫人捉摸不透,那位大公子可是嫡出的长子,而且他fēng_liú肆意的名声早就对外传开了,能是为着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寻卿也很是不解,若说徐州青与欧阳琴的事情被揭穿了,他被这样处理掉倒也不叫人意外,但徐州奕会是因为什么呢?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这厢寻卿和玄天一还在讨论着徐州奕的死因,她们都想不明白,了解到的消息也实在有限,若是知晓了京中的一些消息,也许便能知道其中的原因了。
正当这时,房门被推开了,季辛被孟一推着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寻卿他也有些惊讶。
而玄天一站起身来,急忙问道“季先生,王爷他怎么样了?”
“暂时还不便见客,但王爷吩咐过玄小姐可以进去。”
听见季辛这话,玄天一便匆匆对寻卿告辞,神情担忧地进屋去了。
玄天一走后,寻卿也抬步走向季辛,看见他略显疲乏的面容,关心道“你还好吗?”
季辛微扬起唇角,回道“没事,只是耗费了些心力。”
看着他连笑起来都有些勉强,眼眸略微泛红的模样,寻卿不禁心疼他了,但是也没办法劝他什么,毕竟事关欧阳晟的性命安危,疏忽不得。
最后她也只能开口让季辛早些回去歇息,养养神,然而季辛却对她说“我不想休息,我想让你陪陪我。”
寻卿对上季辛温润的浅色眼眸,目光略带企求地看向她,实在没办法拒绝,只好无奈地开口道“你这人真是”
季辛轻笑了一声,问道“那你这是答应了?”
寻卿叹了一口气,微微点了下脑袋,算作默认。
——
季辛说要寻卿陪他,寻卿还真是没想到他会带着她出府了。
她以为季辛与她一样都是头回来永州城,人生地不熟,然而季辛却仿佛对这里很了解似的,带着她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一个地方。
寻卿愣在原地,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那熟悉的匾额。
明月阁——
这地方,她好像来过。
季辛看见寻卿欲言又止的模样,疑惑道“怎么了卿卿?”
寻卿犹豫着开口道“唔为何要到明月阁来啊?”
发现她神情中有一丝的抗拒,季辛问道“你不喜欢明月阁吗?”
“倒也没什么喜不喜欢的,只是上次来过这儿,与那掌柜的有些不大愉快。”
“是吗?”
季辛的表情一下子耐人寻味了起来,他轻笑了一声,说“没关系,我们先进去吧,有我在没事的。”
寻卿虽然对这黑店似的明月阁还有些心有余悸,但季辛说有他在身边没关系这话,也有安慰到她一些,因此便点了点头,答应跟他进去了。
孟一在季辛身后,为他推着轮椅,而寻卿跟在季辛的身旁,他们三人刚走进明月阁的大门,便见到一大群人迎了上来。
为首那人正是那圆头圆脑的孟十六,他见到季辛瞬间两眼放光,乐呵呵地对季辛拱手行礼道“孟十六见过先生,听闻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