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王一边走一边讲着范文杰祈雨成功,不仅赢得了老滇王的信任,还赢得了百姓的拥戴。
半年后老滇王驾崩,庄怀楚成了新滇王,暗照老滇王的遗诏,范文杰成了国师,范文杰的弟弟范武杰成了滇国大将,从此范家权倾朝野,开始放肆起来……
庄怀楚还没有讲述完滇国近期的遭遇,夕阳已经在了西边的山头碰破了头颅,那一边的天幕上溅满血光。
队伍离科洛多姆不过四五里路远,却见一个宫廷侍卫骑马飞奔了过来。
“报——”宫廷侍卫滚鞍下马,神色慌张,“鬼……鬼面崖里面的那个鬼面挣……挣脱了,直接跑到宫廷里去要吃的呢!”
“有这样的事?”夜郎王早就知道那个身毒和尚早晚会出来,却还是有些吃惊,“怎么跑……跑到宫廷去了呢,达洛王妃有没有事?”
“事倒没有,那个鬼面和尚只顾的吃。”卫士回答,“他似乎有些呆呆傻傻的,也不知道自己就在夜郎王宫里,只是一遍遍地重复,要去大汉朝,专门找李少君一派的道士报仇呢!”
“哦,这样啊!”诺苏梅朵走上前去,“父王不要紧张,您和姑姑、姑父暂且不要露面,让儿媳先去会会这个和尚,探了探对方的深浅了再说。”
“这——”蒙多福德很是犹豫,“他不回为难你吧!”
“没事的,”诺苏梅朵说,“这和尚在石壁里被禁锢了六十年,功力才恢复,他不会傻到直接与我对战的!”
“哦,”蒙多懿德在一旁担心地问诺苏梅朵,“真的没事吗?”
“没事!”诺苏梅朵说,“表面上这个和尚学道的时间比我长了最少六十年,不过这六十年的时间,他的脑袋已经石化了。固执地要找李少君门人报仇,正是他石化的表现,蒙多郎就不要担心了。”
“那好吧!”蒙多懿德应道,“其余人都跟着我父王和姑父他们,就我陪着诺苏梅朵前往王宫算了。”
“行!”蒙多福德想了想,“那你们小心些哟!”
诺苏梅朵又把蒙多懿德拉住,对着他的耳朵说了半天,才把夜郎王子说服了,点了点头。
两个人来到王宫时,和尚一把里面弄得满地狼藉,还在闹闹嚷嚷要吃的呢。
诺苏梅朵看那和尚,肥头大耳,额头,鼻尖,下巴上有四处伤疤。
“哇!”诺苏梅朵走进去后,“这位大师哪里人啊,小女子似曾相识呢!”
“你……你是——”身毒和尚扭过身来,目光有些呆滞。
“哦,我记起来了,你好像就是那个李少君,大汉朝的和尚吧!”诺苏梅朵说,“当年为了护送我这个夜郎女子嫁到滇国去,与身毒来的一个道士斗法,被人家骗进了鬼面崖呢!”
“李少君?这……这名字熟悉啊!”那个和尚懵然地看着诺苏梅朵。
“李少君呀!正如那个身毒和尚当年说的一样,只要你在石头住上六十年,记忆就会化为石头,迷迷糊糊的!”诺苏梅朵说,“人家身毒来的那个道士阻止了我,现在化名叫范文杰,成了滇国的国师,马上就要做滇国国王了呢!你呢!枉自在大汉朝当过国师呢!还不如一个小小的身毒道士厉害,害了我这辈子不说,你看你这个样子啊!”
“我是——我是李少君?”
“是啊,你还说过你是天上的鬼宿,专管西南我们这一带呢,后来转世为人了?”
“天上鬼宿?”
“是啊,鬼宿就是朱雀之眼,头上有四星,谓之积尸,如云非云,如星非星呢,”诺苏梅朵看见对方真的呆呆傻傻,便有意让他的更加混乱,“你摸摸脸上的伤,能不能摸出四颗星哪!”
身毒和尚摸着自己的脸,目光呆呆滞滞,口里喃喃呐呐。
“我是鬼宿,专管这一带,名叫李少君!”
“是啊,你比武输给了身毒和尚,害了我一辈子,人家马上就成了滇国国王,你在石头里呆了六十年,已经完完全全成了傻子,还好意思在这里骗吃骗喝,真的是不知羞耻!”诺苏梅朵指着身毒和尚大骂。
“我……我真是李少君?南方七宿中的鬼宿?”那个和尚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摸了摸脸上的四处伤疤。
“是啊,你败给了身毒来的道士范文杰了呢!”诺苏梅朵装着哭的样子,“有本事到滇国去找篡夺了滇国王权的范文杰找吃的去啊!我们遇到你这样的星宿管辖,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呢!”
诺苏梅朵的哭声越来越响。
身毒和尚脑袋懵懵的“那个……范伟杰真的做了滇王吗?已经是六十年的仇了,我要找他算账去。
和尚说完,站了起来,
“嗖”的一声,把早就抓住剑柄的宝剑从剑鞘里拔了出来,在空中划了一道亮弧。
咔嚓,自己的人头便咚的一声落地,骨碌碌在地上旋转,滚动。眼珠子却在滴溜溜地转着圈,嘴巴一开一合,似乎念念有词的样子。
被砍掉头颅的颈子没有往外喷血。
半个血点也没有,只是惨白白碗大一个疤。
没有头颅的身躯巍然不倒,却能那么从容地把宝剑刷拉拉一声送入了剑鞘之里,接着一弯腰,就用双手把地上的光葫芦头颅抱了起来,在手里抛起——接住,接住——抛起。
那颗头颅上的眼睛滴溜溜转动,嘴巴也在开开合合地念叨“我是鬼宿,我要保护住夜郎、滇国等地,范文杰既然占了滇国王位,我要把它夺回来,还给庄家……”
蒙多王子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