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殿内气氛沉闷。
听了顾太尉不急不徐的话后,众人大气不敢出。
被鲁文清和柳疏狂抓住的人拒不承认是顾府出来的人,差点当堂就吞毒自杀,亏得鲁文清动作快才制止住了。
顾太尉毫不避讳的提起了端木樽月,更坚持说这是端木樽月当时留在猎宫的残阵,暗讽柳疏狂伎不如人。
鲁文清沉默的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顾太尉将锅甩给一个死人。
那人分明是从顾家那里出来。
他们手里已握有了一些证据,然而落到顾太尉这里却成了他鲁文清故意歪曲事实,嫁祸给他。
真是什么话都叫顾太尉给说了。
身为帝王的楚禹却没有半句言语,只是静静的听着下面你一句我一句的争着。
从顾太尉脱口说出端木樽月这个名字开始,殿内气氛就变得沉凝了起来。
顾尘香暗暗抬起视线看着座上的帝王,他手中青筋隐隐暴跳。
已是怒极了!
即便那个女人死了他还是惦记着,还是受到了影响,也不过是提了一句,他就如此控制不住了。
想到在那之前的种种,顾尘香只想笑。
笑自己傻,笑自己蠢,怎么会想着这个人真心待自己的?
在他心中,端木樽月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她顾尘香只是他楚禹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是她太蠢了,才会相信他是爱自己的,可笑啊。
她想要笑,却笑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
“皇上,臣已交代得清楚,这些证据根本就不足以指证臣罪,皇后娘娘也是无辜受害,是有人想要离间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感情,还请皇上明鉴。”
还明鉴什么,他顾太尉做的事难道他还不清楚吗?
楚禹太清楚了。
不管这背后顾太尉藏了什么人,他都不允许对方站在顾太尉那边。
如果那人的本事高于柳疏狂,他身边岂不是岌岌可危。
这段日子以来,楚禹被噩梦缠身,东岐国又有不能令人安心的端木一族,如今连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回来,不知情况。
楚禹很焦急,更害怕端木一族偷偷报复。
那些人能在背后做的事情太多了,不需要站在你的面前就可以做到常人所不能做的事。
就好比诅咒人一事,他们简直就是信手拈来,近些日子以来,他更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术,才会日日夜夜噩梦缠身。
“顾太尉,人证物证皆在,难不成你是想要抵赖。”
柳疏狂慢悠悠的说道。
顾太尉眸光阴沉的看了过来,“柳祭司神通广大,本官不敢多说。”
柳疏狂皱眉。
鲁文清是那种不会说话的那种,就站在殿中面无表情的等着皇帝的决定。
见状,柳疏狂也知道不能指望鲁文清了。
“皇上,这些人也确实是从顾家所在的殿宇走出来,臣可以……”
“祭司大人若是以这样的证据做判断,恕本官难以信服。亦或是祭司大人算出,这些人是从本官的地方走出来的?倘若真是如此,皇上,臣认罪。”
楚禹鹰眸沉凝,冷冷的看着殿前的顾太尉。
这种情况下,完全可以将顾太尉拿下,只是证据不足。
楚禹有些暗怪鲁文清办事不够利索,还让对方保留了三分,一时难以下手,看来还得再等下一次。
可惜了。
顾尘香感觉楚禹松放的气场,在心里边也松了口气,只要没有涉及过深,皇上也不会马上对顾家如何。
只要顾家不倒,自己皇后的位置也会屹立不倒。
顾尘香眸中光芒冷锐了起来,不管日后如何,都要以顾家为先了。
皇上这里,已渐渐冷淡了她。
手里拿了权柄,还怕他楚禹再不把自己放眼里吗?以前能让他为了拉拢而讨好,今时今日她还能让他再怕自己一回!
捏紧了双拳,顾尘香暗暗发着誓要让楚禹重新重视自己,不能没有自己。
……
走了小半个时辰,慕惊鸿又跟着楚啇返回猎宫。
站在不远,看着从议事殿出来的众人,再侧首看向楚啇。
一双装载着星辰大海的眼正注视着她。
慕惊鸿愣了愣,道:“王爷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面上有什么异样吗?
楚啇笑道:“走了这一段,也累了,本王先送王妃回殿歇着。”
慕惊鸿不动声色的朝那个方向看了眼,没再说什么的跟着楚啇回殿,她也确实是虚弱得需要好好歇息。
鲁文清令人将那几人送进猎宫后面的地牢,转身看见沉脸站在那里的柳疏狂,“柳祭司可是有话要说。”
一路跟着过来,就等着他开口了。
柳疏狂看鲁文清的眼神有些异样,有点深沉,负着手站在几步开外上下暗暗打量了一眼,慢声道:“鲁大人其实可以做得更好。”
但他没有,所行所为都有漏洞。
若说他是维护顾太尉又不可能,可若不是,又为何放了顾太尉一马?
在引敌出阵的这件事上本来就十分的完美,可是鲁文清却没有下死手,还留下了生路给别人。
“本官能力有……”
“鲁大人这话说出来去骗别人或许会有人相信,但柳某一路跟着鲁大人办事,这件事看得清清楚楚。以鲁大人的能力,应当不仅是这样的结果才是。可偏偏顾太尉什么事也没有,现在还让人觉得是鲁大人办事不利。”
柳疏狂眯起了黑眸,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鲁文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