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孤儿收容院南边,有一条潺潺溪流,算是下游大河的发源之一。
今夜之后,小溪还在,而孤儿收容院已经变为废墟。
此时,小溪笼罩在夜色下,浅浅起伏的波纹,有着淡淡星光。
溪畔有块大石,此时有五个黑影,或蹲或立,静默无声。
来到此处的刘寒一行人。
气氛陷入极度的压抑之中,五个孩子都没有谁言语,脸上满是焦虑或者惊魂未定,还有一种迷茫中的恐惧。
其中,他们也猜到,是不是李剩那个老头搞出来的动静,于是他们小心翼翼的准备远远望上一眼。
但是接下来看到的景象,让他们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原本走的时候,还能看到的隐约轮廓,已经变成了一个黑乎乎的坑槽。
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榔锤,硬生生的砸得凹陷下去。
那个黑色的巨大神坑,像是黑暗中的一个狰狞大口,随时都要吞噬看到这一幕的刘寒一行人。
惊惶无措的刘寒还带有一丝理智,带着众人,来到了实现与望哥约好的小溪畔等候。
“刘寒,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啊。”小溪旁,一道带着颤抖的声音传来。
刘寒蹲在溪边,使劲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复杂神色,过了半晌,回道“等到望哥过来再说吧。”
“老头和赵夭,是不是都死了啊?”
再次陷入了沉默,没有人回答这句话,每个人都陷入到这个变故的惊慌恐惧中。
那个对他们非常差,像养牲口一般的老头李剩是不是死了?
那个平时油嘴滑舌,一肚子歪心思,那么糟糕的饭菜,都能吃得肥胖到臃肿的赵夭,是不是也死了?
那自己会不会也要死啊?
一阵细细碎碎的响动,从小溪的一头传来。
黑影之中,走出了一行人。
正是赶来的余望众人。
刘寒立马站起身,走了上去,喊了一声“望哥”,又再也说不出什么,只是站在余望面前,紧紧抿着双唇。
余望扫视了跟着刘寒出去,现在也一个不少的众人,拍了拍刘寒的肩膀。
余望走进围上来的一众少年少女当中,稍稍措辞,开口道“想必刚刚的那一阵响动,大家都听到了,我敢肯定,这并不是李剩老头发出的警告声。”
“也就是说,那边出现了一些意外。”
“如此大的响动,肯定同时宣示着,那边此时有巨大的危险存在。我们这群人,去了也可能让自己陷入危险。”
“所以,今晚,咱们不能回去,找个地方稍微修整一下,天亮之后,我们一起回去看看。要是李剩老头追责下来,我会一个人揽下来的。”
刘寒突然开口道“望哥,可能咱们回不去了。”
余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刚刚来这里之前,我们已经远远的看过了,那边……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
余望恍然,也没有多说什么刘寒一行人擅自行动的事。
既然没有被天上打架的那两个人发现就好。
余望点了点头,对众人说道“现在大家都知道了那边发生的情况,咱们更不能过去了。”
“能造成如此巨大破坏的人,如果被他们发现,很可能……会死。”
“所以一切,等天亮再说,现在我们先去找个地方休息吧,这里湿气太重了。”
众人魂不守舍的跟着余望来到了一处地方,靠着大树或者巨石,草草休息。
但是,静默之下,谁也没睡着。
而余望,只是闭上双眼,一点点的引导灵气修炼。
……
一夜无话。
晨曦之下,十一个少年少女,站在已经沦为废墟的孤儿收容院前,心思各异。
有人在庆幸今晚出来了,不然自己也会遭殃。
有人在思考,以后住哪儿。
孤儿收容院这个家,就此消失了。
一个平时性子怯弱,经常被欺负的少女含着悲伤说道“咱们家没了。”
张精明瞪大眼睛,说道“啥家没了,就这个破地方。咱们都还在,那啥地方都是家。”
那个怯弱少女被张精明的大嗓门吼得不再敢说话,只是埋头低声哭泣。
余望看了一眼刚刚说话的那个少女,名叫安宁,是昨夜额外活下来的几人之一。
余望对她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
余望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张精明的态度,张精明于是撇撇嘴,把脸转向一边,不再多说什么。
“赵夭那个死胖子也死了……”
大家对李剩的印象都很差,但是作为年纪相仿都是孤儿的赵夭来说,大家的心情就非常复杂。
哪怕他平时并不是招所有人喜欢,而且还经常捣乱。
可是,他终归是这还留在孤儿收容院当中的一员,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
余望仰头望天,长长的出了一口大家都能听到的叹息,沉声悲痛的说道“是我害死了赵夭。”
“要是我昨晚不让他留下望风,他也不会在这个意外之中,就这么没了。”
平时很少说话,心思细腻的杨冰轻轻扯了一下余望的小手指,安慰余望。
她平时很少言语,这时候更是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哎呀,望哥别这么说,你又不是故意的。”张精明又忍不住了,挥挥手,安慰余望道。
余望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而后,在零碎的安慰声之后,余望提议给李剩和赵夭,堆一个衣冠冢。
就不去刨那些废墟,找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