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田七地下有知的话,他一定会告诉别人……
他死得,真冤!
孟川第一时间并不知道流浪汉田七的目标是他,老黑则更加不可能知道。
但谁叫田七作死的,明明任务指定要获得人头,是必须靠近斩首的活计,他却偏要以防万一的拿把手枪留作自卫。
而老黑又好死不死的记住了子弹特有的精制火药味,老黑只在两种人身上闻到过这种火药味,一是那些穿着差不多的主人说他们是治安员的人类,二就是,上次对主人有杀意,被它咬死的那个人!
只是这些,其实还不至于让老黑直接咬死人。
毕竟不管怎么说,它老黑也是个能自己看电视的高等生物,还是了解不能随便杀人这个律法的。
但站在铁皮门前思考撬锁还是爬墙的田七,在看见从狗洞钻出院墙的老黑后,又找死的想上去捅死老黑。
对它露出杀意,身上还有枪。
这就没啥好犹豫的了,按老黑的思维,先下手为强,弄死再说!
说田七冤,是因为只要是个真正的人,都不可能毫不犹豫的直接要弄死他。可偏偏老黑是条狗,没有人类对杀人的多重顾虑。
但田七按法律来判冤不冤?身负整整十六条人命,他也死得一点都不冤。
老黑杀人,自然是算在主动承担责任的老黑主人孟川头上。
经历了这事,孟家人没谁能睡得着。
虽然只是孟川与孟父看见田七死亡的惨像,但那遍地的暗红鲜血,随后也被好奇的林伊、孟小妹、孟母、奶奶妹看了个一清二楚,这都还能睡着,那才叫做有鬼。
一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治安员才抬走尸体,表示可以清理现场。睡不着的孟川与孟父接了水管拿了洗衣粉、巴氏消毒液过来清洗地面,有大胆的兴隅村民也拿着拖把之类的清洁工具帮忙。
“孟川先生,你看什么时候能方便和我们一起去局里做个正式笔录?”
“我一个人就行了吧?”
“对。”
“那就现在去,反正我睡不着,省的下次麻烦。”
孟川随着警车离开,老黑也被带着随行。
而同样觉得自己冤得可以,全程都在大喊他们冤枉只是游客的三名蝰蛇组织成员,也被手铐铐着押上了另一辆车。
因为主人交代要留活口,再加上也没在三人身上闻见代表能致死的枪的火药味,不能确定三人敌友身份,所以老黑没有亲自出手。
它只是召集了一帮小弟将三人给团团围住。
三人如果想跑,小弟们就开咬;如果不动作待在原地,小弟们就也安静的看着,一双双绿光狗眼直看得三人心里发毛。
直到治安员根据老黑指引,前来逮捕三人时。三人都还以为他们被围困,只是野狗集体中了邪,还正在跟野狗们进行着鸡跟鸭讲的谈判。
治安员当场检查,三人随身携带的小包里都是看上去很正常的旅客用品,牙刷、洗发膏、打火机、日常衣物等。
一切貌似都很正常,但是只一点,凌晨三点钟三个大男人不睡觉的在田里瞎几把逛,所有的正常,就都成了不正常。
所以,甭管真假游客,先去治安局里喝杯茶,咱再细细来谈。
孟川这边做着笔录,林伊联系的律师几乎同步到位。
但并没有需要律师浪费多少口水,因为经过包括容貌在内的全方位数据对比后,治安可以百分百确认,死者就是双a级逃犯,田七。
根本就不用律师或者时刻准备出马的李长华斡旋,得到汇报的苏省治安厅,直接下令指示说孟川为正当防卫,无需承担任何责任。甚至于,治安回头还得给他颁发捉住逃犯的奖金。
“多谢孟川先生的配合,孟川先生辛苦了。”
“哪里哪里,这牵涉到村中诸人安危,是我们辛苦了局长和大家才对。”
一直忙活到中午快到饭点,孟川跟送他出来的他们这边市治安局长握手后,坐上送他返程的警车。
田七虽然确认了身份,但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谁也无法确认其潜入兴隅村的目的。但治安员也跟孟川的推测相同,认为他是目标某位富豪游客的杀手。
通过检查路边摄像,治安员前往田七之前入住的宾馆房间搜查,除了寻找到了一堆烟灰外,其它无丝毫发现。
至于被老黑派野狗小弟围困住的三人,都是有杀人案底在身的通缉犯,治安员通过数据对比也很容易就确定了他们身份。
三人被抓住,进牢里吃上一辈子饭,是注定的事情了。三人很光棍的供认不讳,说自己是借路出海,之前跑累暂歇在兴扬村,今晚正好趁夜逃离,不敢走大路所以抄的田间小道。
虽然凌晨三点这个时间点太过巧合,但他们的话逻辑道理上都没错。
他们这边市虽不临海,但往兴隅村东方向的邻市泗泽市,正靠着东海。他们作为通缉犯,被抓到反正是个牢底坐穿,还不如搏一把看看能不能偷渡出国,逃出生天。
他们各自的包被治安员翻来覆去的检查,都是正常生活用品,没有任何作案工具。
最重要还是那句话,死无对证,治安员们再怎么怀疑他们是田七同伙,只要没证据就不能随意诬陷人。虽然,诬不诬陷他们,这三人都是一颗子弹或牢底坐穿的结局。
“也不知道这田七是杀谁的?老黑也是,杀性这么重,真晦气!”
孟川坐在警车中碎碎念着。
因为老黑解决战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