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氏学馆中,破壑总部的大厅里,王恒与郭践相对而坐,正在议事。||更|新|最|快|
“王恒,虽然你如今在黑甲军中的声望,可谓如日中天,可是磐石城中的这些儒学领袖,是不理会这一套的。而且,他们对于军中的人士,其实还有些反感。自古都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讲不清。做学问的人,跟打仗的人,总是有些互相看不惯的。”郭践双目直视王恒,语重心长地道。
王恒点点头,“我知道。这次参加会试,我也不过是凭借自己的学问而已,丝毫不会借用到我在黑甲军中的名头。”
郭践道,“既然如此的话,你还是听从我的建议,先写一篇文章出来,让我安排人送给城中的几位大儒,请他们先品鉴指点一番,让他们能对你有个印象。咱们的老师,学问虽然做的好,在会试之中,却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
把持秦郡文脉的,是以封家封壑为首的几位城中大儒。每次会试之前,都会有大批的读书人,通过各种关系,前去拜会几位大儒或是他们的学生,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注意。有些是直接花钱去买举人的资格,有些,则是投递文章,希望能以自己的才华打动对方,为自己谋一个好的出路。
王恒摇摇头,“我参加考试的事情,就无需大人你费心了。前几日,大学士韩预的学生任青前来秦郡讲学,我奉少帅之命接待他,已经跟他有过交流。此番会试,司学封壑,不可能再一手遮天。我今日来此,是要跟大人商量,这段时间,要抓紧搜集封壑等人买卖举人名额的证据。会试一过,我们就要对其发难,争取一举扳倒他。”
郭践听了大喜,道,“封壑掌握秦郡文脉多年,每逢会试之时买卖举人名额,扶植门生故吏,已经是明目张胆的事情。他仗着有杨家撑腰,没人动的了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丝毫都没有顾忌。要抓他的把柄,是很容易的。”
“那大人你就去安排一下,一定要掌握实打实的证据。除了封壑之外,其他几位儒学领袖,要是有扰乱风纪的行为,也一并要暗中搜集好证据。到时候,我们就突然发难,把封壑扳倒,让古老先生出任司学之位,重整秦郡文脉。”王恒双目之中精光闪烁,沉声道。
“抓这些证据,其实是容易的事情。但是封壑有杨家在背后撑腰,想凭这些证据就扳倒他,根本就不可能。这些年来,我们所掌握的黑幕,可不在少数。”郭践又有些忧虑地道。
王恒显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来,道,“这一点你无需费心,只需按我的话去做便行。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听了王恒的话,郭践不由对他刮目相看。如今的王恒,早已今非昔比。从他的举止神态来看,他早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对付封壑的办法,并且很快就要付诸实践。
郭践重重一点头,“好,我肯定会办好这件事情的。有你这样的人才,心学重新扬名于秦郡的时间不远了。”
杨家,天绝堂内部的一座大厅内,天绝堂堂主杨夋,与他的儿子,少堂主杨琦,也在议事。
“琦儿,前段时间杨轩被杀,混元珠伞被人掠走的事情,追查的怎么样了?”杨夋端坐于檀木椅子上,双目微眯,犹如一头在打盹的老虎,慢条斯理地道。
“禀父亲,我已追查清楚,混元珠伞,是被军枢府凌天战团的王恒给拿走了。至于杨轩的死因,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我也不好贸然断定。不过很有可能,他也是死在王恒的手上。”杨琦道。
杨夋的双目,陡然一睁,“王恒?就是那个前段时间在卫沧城一战成名的王恒吗?”
杨琦答道,“不错,正是此人。”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杨夋问。
杨琦道,“在王恒成名前,我曾经前往军枢府拜见过少帅殷振,希望能以飞烟城的管辖权作为交换,让他把王恒交给我。但是殷振没有答应。因为王恒是军枢府的人,我那时要直接对付他,也不得不有所斟酌。如今,他在军枢府一战成名,想要对付他,就更难了。考虑到他如今在军枢府内的地位,我们要慎之又慎才行。”
杨夋淡淡道,“这个王恒,他的背景你可清楚?磐石城中,可是已经足足有六十年,没有姓王的人这么高调了。”
杨琦答道,“这个父亲拒放心,他虽然姓王,却是异族人转籍。他本姓赫连,是东黎人,他还有一位兄弟赫连羽,是军枢府贪狼战团的团长,也是少帅殷振面前的红人。他姓王,应该只是机缘巧合,跟秦郡王氏,不可能有任何关联。若是他知道秦郡王氏的下场,就不敢顶着这个姓氏堂而皇之在秦郡发展了。”
杨夋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就好办了。我就怕此人,跟原来的王氏一族有什么关联。既然他是异族人,想要在秦郡落地生根,求得发展,也不容易。这么有本事的年轻人,要是能收为己用,这对我们杨家来说,也是一件幸事。要知道如今的形势,对我们杨家是越来越不利。能多收罗人才,还是要尽量去收罗。”
杨琦道,“父亲的意思,我明白了。”说完,他就退了下去。
第二日,正在古氏学馆内谋划如何对付封壑的王恒,便接到了一封来自杨家天绝堂的拜帖。天绝堂少堂主杨琦,亲自邀请他前往天绝堂一聚。
“杨琦邀我去天绝堂赴宴?”王恒盯着那幅红彤彤的拜帖,心中不由琢磨起来。难道,是身份暴露了,杨琦,要以宴请他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