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学也要考?”俞婉惊讶。
“是啊。”大伯已经向里正打听过了,“多是在村学念上一两年,再去私塾念蒙学班。”
赵恒当年也是考进去的,还是第一名的成绩,之后,年年都是第一,那小子混蛋是混蛋,却当真是块念书的好料。
大伯叹道:“里正的意思是,先让小铁蛋去杏花村念一段日子,如今你阿爹回来了,有你阿爹在,谅杏花村那伙人不会像从前那般嚣张了。”
俞婉想了想,说道:“不如我先去镇上打听打听,看他们往年都考些什么。”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高考人才,备考是她强项,只要摸清了出题范围,不用送去杏花村的村学,她自己就能把小铁蛋,突击成一个小书蛋。
……
俞婉去了镇上。
栓子要赶牛车送她,被她拒绝了,牛车还没走得快呢。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一路上有人盯着她似的,可当她回过头,又一个人影也没发现。
“哎呀,什么风把二当家吹来了?”崔掌柜正打着算盘,一抬头,看见走进白玉楼的俞婉,忙放下算盘迎了上去。
他已经知道俞婉与醉仙居合作的事了,也托俞婉的福,他与江左商盟的副盟主搭上了关系,以他如今的身份,原是搭不上秦爷的,一切,都是看了俞婉的面子。
俞婉先是客气地打了招呼,随后道明来意。
“我当什么事儿呢!”崔掌柜啧了一声,“不就是私塾的考题吗?私塾的郑夫子与我是故交,我今晚就去一趟郑家,给你把考题要来!”
俞婉没料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忍不住心情大好:“多谢崔掌柜了。”
崔掌柜嗔道:“自己人,这么说就见外了!”
俞婉弯了弯唇角:“白小姐可好?”
崔掌柜精神抖擞地说道:“好!好着呢!老爷请大师来白府做了场法事,又请江湖名医为小姐开了灵丹妙药的方子,‘天花’好了大半了!大师还说,小姐姻缘坎坷,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老爷一听这话吓坏了,以为小姐注定是个嫁不出去的,之所以得了天花,都是让他强求的姻缘给克的,老爷发话了,日后谁也别强迫小姐嫁人,小姐想嫁就嫁,不嫁作罢,老爷养她一辈子!”
这才像个亲爹会说的话嘛。
得知白棠过得好,俞婉也就放心了。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端看她哥何时鼓起勇气,上白府提亲了。
不过……
想到了什么,俞婉的眸子里浮现起一丝少女的娇羞。
也不知谁先上门提亲呢……
“少主!”
少主府内,影十三大步流星地进了书房。
燕九朝不着痕迹地合上翻了一半的黄历。
影十三扫了一眼被他翻得卷边儿的黄历,呃……一大早不赖床,就是爬起来看这个了?才送出去的东西,人家都还没回应,您这就挑上日子了?
“何事?”燕九朝淡淡地问。
影十三将一个从信鸽上解下来的小纸条递给了燕九朝:“影六来消息了,贡城发现线索了,但有些棘手,他恳请调派两名死士。”
燕九朝看完纸条,扔进一旁的火盆烧掉:“你昨晚说,发现周槐的踪迹了,是在哪儿?”
影十三道:“也在贡城。”
“这么巧。”燕九朝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几下,“你去备车,本少主亲自去一趟贡城。”
影十三犹豫片刻:“……是。”
……
贤福宫,一名黑衣人单膝跪在偏殿的地上:“属下叩见主子。”
偏殿只许贤妃与掌事嬷嬷二人。
许贤妃给掌事嬷嬷使了个眼色,掌事嬷嬷会意,走到门口,替二人警惕起周围的动静来。
“可查到了?”许贤妃问道。
黑衣人道:“查到了,但……不止属下一人盯着她,还有另外一人,似乎是……二殿下的探子。”
意料之中的事,许贤妃倒是并不惊讶,毕竟若不是这般在意她,也不至于连她选的妃子都不纳了。
许贤妃淡淡地抬了抬手,示意黑衣人继续往下说。
黑衣人道:“那姑娘姓俞,住莲花村。”
许贤妃去端茶盏的手一顿:“村?村姑?”
她怎么也不会料到拥有皇室血统的儿子竟然会看上一个村姑,这比青楼的女子根本就没强上多少!
许贤妃的火气蹭蹭蹭地上来了!
黑衣人接着道:“属下还打听到,她曾经有过婚约,那家人退了她的婚,搬走了。”
许贤妃气了个倒仰!
不仅是村姑,还是个被退过婚的村姑……她儿子眼瘸了吗?!
“还有,她父亲是俞邵青。”
许贤妃眉心一蹙:“那个抢了颜侯爷军功的千夫长?”
“正是。”
若说前面还只是出身低贱,那么这一点,就是出身有污点了,颜丛铭是皇帝要保下的人,与他抢军功,就是在与皇帝抢军功,皇帝表面彻查此事,事实上不过是走个过场,待到颜丛铭乖觉了,功高盖主的风头过去了,这桩案子也就盖棺定论了。
而结局,一定会是俞邵青再次下狱。
许贤妃捏紧了拳头道:“皇儿看上谁不好,怎么看上一个罪臣的女儿?这不是摆明与他父皇对着干吗?本宫记得,这桩案子是交由二殿下去查办的,二殿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