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勾引沈司洲?
夏恩宁的心头一跳,几乎脱口:“为什么?你跟他有仇?”
“何以见得?”黑暗中那道低沉男声微微夹杂几分玩味。
她蓦地语塞。
她勾引温谨言,是因为她恨温谨言的女友,她的妹妹。
所以才会理所当然那样问。
定了神,她这才说:“我随口猜的。”
他微嗤:“乱猜的习惯可不好。我和他没仇没怨,就是觉得他是个人才,我这个人惜才。”
惜才就找个陌生的女人去勾引……
夏恩宁的眉心拧成了川字,这人智商是不是有点儿……不太正常?
她试探问他:“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开条件?据说华成医院开出了他没法拒绝的薪资,你大可以多给点。”
他似是认真想了想,才说:“钱不是问题,但我也没医院供着他,好鞍得配好马才行。”
这倒是个问题。
“况且,华成医院是荣鼎的,金盛与荣鼎要联姻众所周知,我刚把金盛开罪,再去挖荣鼎的人……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夏小姐。”
还以为这人智障,原来心里明白得很。
夏恩宁突然想起沈司洲说过,他刚来樟城,所以在医院步步为营想要建立自己的人脉网。
沈司洲的理念,不能扼住人家的经济命脉就直接掌握对方的命。
看来这个人想法与沈司洲一样,他只要拿下沈司洲,就得到了沈司洲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
呵,谁不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更何况,这个人有钱,再有沈司洲的协助,他既能扼住对方经济命脉,也能掌握他们的命。
夏恩宁惊了惊。
什么时候樟城还来了这样一个人物!
腿上一轻,男人翻身坐起来。
“钱能留住人,却不能留住人心。”
他的话看似漫不经心,却一针见血。
她按捺住渐渐紧张的心:“你想利用他?”
他的长眉微佻,她是在担心他吗?
黑暗中,他听见自己笑:“这叫互利互惠。”
夏恩宁沉默。
很诱人的条件,几乎不需要她付出什么,但她却能得到那么多。
并且对沈司洲来说,未必不是能迅速在樟城站稳的好机会。
但——
“恐怕我还是得拒绝。”
“夏小姐。”他的声音冷了,也有些重。
离得很近,他轻易就扼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令夏恩宁不自觉蹙眉。
她抽了抽,他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望着面前的身影,她放下姿态叫他:“三哥,你弄疼我了。”
之前叫不出来,此刻却信手拈来。
女人最顺手的两样武器,撒娇和示弱,在男人面前,她从不会吝啬于使用。
这一声“三哥”道不尽的轻柔与婉转。
沈司洲狠狠拧眉,怎么也没想到夏恩宁会一秒变成这样。
她为了整夏恩熙去勾引温谨言的时候原来是这样的?
他仿佛隐约想起那天就是在这酒店,她伏在温谨言怀里娇滴滴的那声”。
心底一股子怒火蹿上,他一把将她推开,转身下床。
大步往前想重新回窗边的沙发,“咚”的一声。
该死,腿撞到了摆在书桌前的椅子腿!
他忍住没吭声。
床上,夏恩宁揉着手腕若无其事说:“你的条件很诱人,但是,还钱、挣面子这种事我自己也能做,不过时间问题。反正我也不急着还,我们主任也不催,我又何必急于求成和你做交易。”
沈司洲在她说到“我们主任也不催”时,眉心拧得更深。
不催债还弄出遗留问题了?
不过话到这份儿上,沈司洲倒是坦然了。
还以为她就是要拒绝,看来也不全是。
她另有条件。
果然,她又说:“我知道你查过我,也知道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我想你帮我查当年的事。”
当年她很小,对很多事都不是很清楚,况且她在樟城没有人脉就查不了二十多年前的事。
而,面前的这个三哥有点神通广大。
沈司洲扶着椅背的手指略微收紧:“你怀疑当年的车祸?”
她咬着牙:“我怀疑当年的每一件事!”
逃逸的司机,爸爸突然静音的手机,很快嫁入夏家的苏雅琴……
但她就是没有证据!
“好。”他没多问,应了。
夏恩宁松了口气。
他又说:“但事情已过23年,结果如何,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毕竟时过进迁,有些东西,外力不可抗。
夏恩宁明白的:“我知道。”
她顿了下,终是问,“我们主任的事,你需要我做到什么地步?”
突然这样问……
沈司洲有些好笑:“地步是指什么?牵手、接吻、上床三部曲?”
夏恩宁:“……”
他继续说:“我说过,你恋爱自由,这种事,你随意,想什么时候干就什么时候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夏恩宁有点崩溃。
他又说:“我的要求很简单,对他好,拼命对他好。”
夏恩宁张口就被空气呛到了:“你想我给他做保姆?”
他认真了:“保姆和女朋友还是有区别的。”
夏恩宁:“……”
这人,说正事时是个人才,一说感情简直像蠢材。
他终于摸索到了沙发坐下了,“吃人家的最短,拿人家的手软,你们主任但凡是个人就懂这个道理,所谓人心,你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