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层的病房依旧是全包场,就连走动的医务人员也是那个带来的医疗团队。
保镖推开了病房的门,朝沈司洲礼貌说:“沈医生,请。”
入内。
之前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正盘腿坐在床上跟围在她床边的保镖们打牌,还是——斗地主。
沈司洲蹙了蹙眉。
她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大约是为了好看,戴了顶毛线帽子。
沈司洲不经意一瞥,一侧的柜子上整整齐齐摆着一排颜色各一,形状各异的帽子,看来爱美还真是女孩子的天性。
“小姐,人来了。”保镖上前恭敬地说。
抬起头来。
围在她周围的保镖们瞬间让出一条道,好让她可以看见沈司洲。
但,那位却并没有抬头。
只见她的唇角微微扬起好看的弧度,随即扬手狠狠将手里的两张牌甩出:“王炸!”
“w——”
保镖们纷纷表示小姐牌技实在太棒了,我等实在佩服的表情。
可沈司洲分明看见他面前那个保镖满手的炸弹却一个未出。
女孩终于抬头朝沈司洲看来。
沈司洲也是第一次认真看他的病人,五官小巧而深邃,很漂亮的一个少女,头发剃光又戴了帽子的缘故,显得她的睫毛特别长。
她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这才冲沈司洲笑,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叫他:“沈司洲。”
如果上来时还在怀疑,那么此刻沈司洲已经肯定了面前的少女认识江祉希。
他往前几步,沉下声问:“你来江州并不是因为温立勋,而是江祉希?”
她却反问他:“谁是温立勋?”
沈司洲的薄唇紧抿,他还以为是温立勋,所以当初死活不愿做这场手术,为此还差点和夏恩宁闹出误会。
没想到是江祉希!
居然是江祉希!
怪不得院长曾说过指定他当主治医生是那边的要求,并非温立勋。
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江祉希问他“生气没”到底什么意思。
当初因为江祉希给他配的药让他的胃病没有再犯,所以那人大言不惭地鄙视作为医生的沈司洲,觉得正规医科大学出身的人也不过如此,还不如他一个没上过大学自学成才的人。
虽然沈司洲对江祉希的药理研究一直很佩服,但表面上,他们两人从来都是互看不爽的。
当时年少,他曾当着江祉希的面说最好以后江祉希没机会落在他手里,他若有病请他自行医治,反正那么厉害的人,用得着什么医生?
呵!
沈司洲忍不住笑出声来。
江祉希还真是厚脸皮,立过誓的人,转身就将病人给他送来樟城了。
肯定是怕沈司洲不收,所以来时不打一声招呼,就这么默默地送来了。
正好温立勋得知有些外国的贵宾要来,又有利于拓展荣鼎的国外市场,自然就奉为上宾,为此沈司洲也根本不可能往江祉希身上去想。
女孩见沈司洲一会拧眉,一会又自嘲地笑,干脆坐直了身体问:“那个温立勋很重要?”
“不重要。”沈司洲回神,目光落在面前的人身上。
他伸手拉过椅子坐下,“你和江祉希什么关系?”
她的眼睛很大,眨一眨,如同黑宝石般。
听闻沈司洲的话,她便笑:“他救过我的命,我喜欢他。”
沈司洲皱眉:“什么时候?”
她大方说:“三年前。”
三年前?
沈司洲的眉心拧得更深,三年前维和部队曾遭遇伏击,他折回时,只找到了受伤的顾子期。
也是那次,江祉希失踪了半个月。
所有人都以为他战死沙场,说不定连尸体都炸飞时,他却又回来了。
他说因为受伤被收留在一户平民家里养伤。
他回来后,说沿途侦查到了敌人一处军火库,犹豫叛军的退守,那个军火库等同于废弃。
在部队严重缺少枪支弹药的当口,为大家带来了一整个仓库的武器!
现在想来,上天怎会这么轻易就掉馅饼?
沈司洲的脸色变了变,江祉希还真是胆大妄为,当初他是现役军人,居然敢跟军火商的人勾结!
而且,就面前之人的中文水平来说,这三年,江祉希与她一直没有断过联系。
此时,沈司洲脑中蹦出四个字——叛经离道!
还真是挺适合他。
“沈司洲。”女孩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皱眉说,“我和江祉希的事,重要吗?”
沈司洲深吸了口气,胸口憋了一口气。
事实是,还真不重要。
他置于膝盖的手不自觉圈紧,深吸了口气说:“他让你找我做什么?”
床上之人终于严肃了些,开口说:“他之前跟我打过电话时说他可能要来樟城看我,顺便帮你一个忙,但如果他到昨天为止还没有给我打电话的话呢,就是他临时有事来不了了,这个忙就让我来帮你。所以,到底什么忙?”
沈司洲瞬间觉得,认识江祉希这么久,他终于干了件正经事。
……
温谨言本来是直接要去荣鼎集团的,孙雪瑜与他在车上争了半路就生气地叫停车。
“我会和恩熙重新去做鉴定的。”孙雪瑜摔车门下去。
温谨言的脸色难看,这时他意外接到了夏恩宁打来的电话。
“宁宁?”他很意外。
夏恩宁直接说:,我中午在食堂碰到消化内科的主任,说是有张你的报告单,他还以为我住温家,就顺手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