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琞的行辇来到梅玉公主的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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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宫女探出头来,见怀宁王的车马到了,便急忙转身奔至殿内禀报,梅玉心头一紧,立马让人整了整行装,小心仔细地起身立于位上,恭候怀宁王大驾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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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宁王信步走进大殿,见梅玉公主穿着昨夜雅墨清出现在宴会上的衣裳,又见她立于原地不太能动弹,于是心中多少能猜到一些事情。虽不知是因何故而起,但至少雅墨清代梅玉赴宴是无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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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候怀宁王大驾!”梅玉见拓跋琞进了殿,屈身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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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公主相邀,本王来迟,还忘公主见谅。”拓跋琞客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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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客气!请上座!”梅玉微微转身,示意拓跋琞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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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请!”拓跋琞亦礼貌地示意,与梅玉一道落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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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公主今日请本王来,是为何事?”拓跋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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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甚大事。昨夜宴上冒犯了王爷,今日特向王爷请罪,还望王爷莫要怪罪。”梅玉略显羞涩地看着拓跋琞,心中急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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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说的哪里话,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公主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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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王爷海涵。宫中之人近日皆热衷于为王爷备礼,以谢王爷救我于阗之大恩。梅玉不才,也跟着张罗了不少时日,今日特将备妥的‘梅雪煎茶’一物献于王爷品尝,还望王爷不要嫌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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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心了,这份心意本王收下了。”拓跋琞说着,拿起桌上梅玉刚刚煎好的茶喝了一口,感觉味道甚是符合自己的口味。他不禁好奇起来,自己喝茶的口味并不大众,而且也极少有人知道,除了贴身的几个随从之外,便只有雅墨清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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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玉今日能烹出这一丝味道来,定然是雅墨清告诉的她。但奇怪的是,为什么雅墨清要将这口味靠诉给梅玉公主,又为何教授得如此真切,分毫不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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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琞带着这些疑问品完了茶便和梅玉公主闲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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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如何知道本王的口味?”拓跋琞看似不经意的一问却让梅玉无从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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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原来喜爱这口味,那梅玉日后便多煎些给您尝尝……”梅玉略显敷衍地回了两句,说罢,便开始往茶盅里注水,准备煎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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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勿急,且容本王猜猜。……莫非有人指点过公主,告诉过我的口味是如何的,否则又怎会如此贴近呢?”拓跋琞打断梅玉煎茶,直奔主题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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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玉吱吱唔唔道:“不曾有人……不曾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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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琞知道梅玉此时是不会说的,于是也没再追问,只是继续品了品茶便再无说其他了。不过,梅玉这样的反应却让拓跋琞看出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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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这于阗国的气候、特产还有梅玉近日听到的一些宫中的趣事等等,平淡如水地客套了一番之后,拓跋琞便以公务在身急需处理为由,拜谢了公主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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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公主起身,目送怀宁王离开后,便立于原地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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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原来王爷喜欢您这茶呀!”旁边的宫女轻声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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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就坏在这茶上!眼下他怕是知道我是在刻意接近他了,如此一来,我便难再让他相信了。”梅玉愁眉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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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玉很在意与拓跋琞的这次见面,按着她原本的想法,自己至少应该在这次喝茶中给他留下什么难忘的印象,至少也是一场愉悦的交谈,可如今倒好,梅玉自知心虚,被拓跋琞的三言两语就给问懵了,心中甚是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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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多虑了,怀宁王是处置大事之人,哪有这份闲暇的心思去思量这些?”宫人宽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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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若真是我多虑了才好啊。”梅玉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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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公主殿的拓跋琞想着的头一档子事便是直接奔蔺安晨那里去会会他。他虽然不通情事,但刚刚听宫人们讲起蔺安晨和雅墨清之间亲密无间的事情,心中不免有些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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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着来的刀枪剑戟他倒是见惯不惊了,但这背后耍的心思他却恨之最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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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琞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这个白面书生竟在雅墨清从他身边消失的这段时日里半途杀出来,还到了“好事将近”的地步,若不让蔺安晨清醒清醒,他就都不知道怀宁王的东西是轻易动不得的,更何况是一个扎进他心里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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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琞走进医学馆,见宫人们尽数散了学,蔺安晨正在忙着整理学堂上遗留下来的问题。拓跋琞快走几步上前,蔺安晨见怀宁王前来,忙放下手中忙着的事,作揖请安:“怀宁王,可找着墨清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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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找着了。你觉得墨清医师如何?”拓跋琞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蔺安晨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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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蔺某不知王爷是何意?”蔺安晨着实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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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意思,只问你觉得雅墨清如何?怎么想的如实说便是。”拓跋琞俨然一副不容拒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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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清医师……”蔺安晨想了一会儿道,“不仅医术精湛,而且聪明伶俐,人也和善得很,甚是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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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先生可喜欢她?”拓跋琞又直哄哄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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