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铮………不管你信不信………楚折笙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派人截杀你,更不是我所为。”楚折笙全然无视手脚的疼痛,喉间一涩,缓缓开口。
元铮怒极反笑,目色极冷:“猗猗在朕断腿的时候不离不弃,甚至割心头血予我入药,求遍药王谷的人予朕治腿!你楚折笙在做什么?”
元铮偏过头,他嘴角微微上扬,虽是在笑,却泄露他内心的暴戾:“哦,朕想起来了!你在元尧的床上翻云覆雨!你以为你有资格和猗猗相提并论吗?”
楚折笙痛苦摇头,千言万语堵截在喉咙,她想大叫,想吼出真相,可喉咙像是被烧红的铁烙堵住了一般,她只是望着一脸冷漠的元铮,心底在流血。
是她!做这一切的人是她啊。
明明是她以自己作为交换条件嫁予元尧,才求得元尧赐药,为什么变成了楚猗猗的功劳?
明明是她,为元铮百般周旋,甚至不惜取心头血制药,为什么还是楚猗猗的?
“铮哥哥,你别怪姐姐,姐姐只是一时被皇后的位置迷了眼。”
楚猗猗缓步上前,柔弱如秋水的双瞳诉说着不明的情绪。
元铮闻言,怒意更甚。
楚折笙怒视着一脸虚伪的楚猗猗,她不顾一切的扑上前,想要撕烂楚猗猗这张出虚伪的脸。
“楚猗猗!”
元铮狠狠地将楚折笙踢开,将柔弱的楚猗猗护在身后,“猗猗别怕,对这个贱人何须仁慈。”
楚折笙彻底崩溃,再次从地上爬起来,然而,元铮以为她要对楚猗猗动手,一掌打开楚折笙。
掌风凌厉,楚折笙的身体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摔落,但面颊却硬生生的撞上那铁链的长钩。
当铁钩刺破面颊,撞在白骨上,楚折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空气,一窒。
元铮也是一惊,正要上前,可刚才还好好的楚猗猗却捂着胸口瘫在他怀里,让元铮的步伐立刻停住。
“铮哥哥………”
“别怕,朕在。”
元铮毫不犹豫的转过身,打横抱起楚猗猗消失在牢房里。
牢房里不知从哪里穿来的冷风,吹动这经久不散的血腥味,冷风包裹着楚折笙,那一瞬间,她只觉一阵钻心刺骨的冷啊。
铁钩刺入她的面颊,她趴在地上,忽然低声哭泣。
别怕。
折笙,阿铮会一直陪着你的。
别怕………
她徒手将铁钩拔出来,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她的脸上全是鲜血,她忍不住颤抖。
“阿铮………我怕啊。”
为什么你不在了呢?
牢房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不听见,只有她的呼吸声和低泣声婉转徘徊。
楚折笙毁容了。
铁钩在她绝美的面颊拉出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
在元铮的登基典礼之日,有御医来予她包扎了伤口,她撑着一口气,换上一身丧服,跟着太监往大殿而去。
手腕和脚踝都在刺痛,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大殿气氛剑拔弩张,元铮一身明黄色龙袍坐在高位上,底下的文武百官纷纷开口讨伐元铮。
但,他自岿然不动。
楚折笙缓缓出现在众人的眼里,她一步步的爬上台阶,这一段距离,让她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漫长感。
此次一去,为保楚家满门,她必须答应元铮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