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奈莎在走廊聊了半天,叶霑想着验血抽血也该有了结果,两个人准备回icu。
还未动,就听见楼道响起密集的脚步声,随之有人也进了楼道,似乎大口的喘气,又像是歇斯底里的哭泣。
叶霑和奈莎相视一眼,这个世界病痛很多,谁又能救赎所有人?
然而他们经过的时候,正好那女人也抬头,精致的妆容不见,眼线有点晕开,很像一种叫国宝的动物。
奈莎还是第一次见到白敬瑶如此狼狈。
因为开幕式的事,他们都没看网络,自然也不知道蓝银川遭遇刺杀的事。
“你怎么会在这里?”奈莎开口询问。
白敬瑶靠在墙壁上,保持着抱膝的姿势。她吸吸鼻子,手掌胡乱在脸上摸了两把,便又恢复了干练女强人的气势。“银川……银川在里面。”
“银川怎么样了?”蓝银川是叶霑的好兄弟,哪怕叶霑素日喜欢毒舌,怼天怼地怼的蓝银川怀疑人生,但关键时刻在蓝银川身边的,也是叶霑。
对上叶霑,白敬瑶没来由地胆怯,她眨眨眼睛,“他……他在南城考察时,遭遇了……遭遇了杀手,在icu!”
有指节发出的清脆声响,周围的温度也似低了几度,白敬瑶感受到了转瞬即逝的杀气,而奈莎知道叶霑此刻很生气。“凶手,抓到了吗?”
“凶手狠辣精准!开了一枪就逃了!”白敬瑶回答,“现在还在逃。”
叶霑思忖了片刻,冰寒声道:“南城开发,原本对联邦是好事,对南城民众也是好事。但不要为了政治失去了底线。我以往总以为,你和你父亲不同,现在看来你还真是他的好女儿!”
语气之中充满了嫌恶和讽刺。
白敬瑶不争辩,他是太子爷,他想说谁说什么,都得听着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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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都第一医院,从院长到主任医师,每个人都很紧张。因为六大家族一下子送进来两个公子进icu,并且挨着。
蓝银川的病房外,蓝山带着小儿子蓝平川也在翘首期盼。
叶霑和奈莎出现了。
“银川怎么样了?”
蓝山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向太子爷表示致意。“回太子爷,正在手术呢,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
“蓝叔你不必如此,银川是我兄弟。眼下两件要紧事,一是治好他的伤,二是查到真凶!你们蓝家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也自会留一分注意力。”
蓝山佝偻着腰,鬓间白发寸寸,低得更厉害,“谢太子爷。”
“蓝叔,还有一句话,你们蓝家以休闲娱乐产业起家,那就深耕这一块,我看银川和平川,也都长于此事。至于政治,还是勿介入罢。”这是忠告,也是警告。
蓝山应是,如果不是被绑上贼船,他才懒得掺和呢。他儿子交好太子爷,只要太子爷在,他家就是升平之年。
蓝平川难得近距离看见奈莎,小奶狗似的,“杀戒大神,等我哥好了,咱们一起开黑好不好?你现在不写书了,应该有时间的。”
奈莎回了一句“好”。
两个人这才回到叶云霄的诊室之外,发现两拨人泾渭分明。宁姿风自己占一排,叶廷钧、叶廷曼带着美朵在另一排,彼此之间连一眼都懒得看。
宁姿风在婚前就给叶廷钧带了绿帽子,任谁再大肚量,也是无法握手言和的。
宁姿风刚刚抽过大量的血,气色萎靡,但一看到叶霑来了,腾地站起来,开口就是一句:“是你差点要了他的命!”
叶霑翻着眼皮,满满地恶心,但她当了他这么多年的老娘,他不语。
奈莎站到了叶霑前面,“如果是阿霑,直接任他自生自灭就好了,不会送他进医院,更不会好心来救他。你应该对他说谢谢。”
宁姿风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你倒是护着他。那你说说,他好好的怎么会伤的这么厉害,只差一毫米就要被子弹穿中心脏了,谁干的?”
“没有人!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奈莎望去病床的方向,再对比身边,“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阿霑亲生母亲。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何以偏心至此?”
叶廷钧忽然感到手臂上吃痛,美朵呆愣愣地抓着他胳膊,眼底亮光一闪而过,指甲都要嵌进他皮肤里。怎么反应这么剧烈!
宁姿风抿着唇,复又坐下。这个奈莎,和她的母亲除了模样,真的一点也不像!“说起来,我也是和老爷子学的。人嘛,谁还没点私心呢。”
老爷子自然说的是叶政。三个儿女中,叶政偏爱老大和老三。三个孙辈的,他偏爱叶霑。
奈莎直接怼回去:“因为有些人值得,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是一个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