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暄冲下来,眼眶微红:“何倾!你今敢走试试!”
话的间隙,蓝色妖姬已被他甩在霖上,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往前走的女子却没有任何停顿。
顾衍回了头,先他一步,挡在了要去拉她的柯暄面前,抓住了他的手,眼神更是锋利。
柯暄愣了一下,冷笑起来,看着何倾嘲讽道:“原来如此。”
何倾看着眼前的混乱,揉了揉眉心,眼神却依旧清明,有些时候显得冷情得过分:
“从今起,我们绝交。”
柯暄愣住的功夫,顾衍已经放开了他,跟着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女子走出了会场。
外面很黑,穿着米白色大衣的女子走在夜幕中,顾衍从屋檐下冲过去拉住她,语气却很低:“下雨了。”
何倾看了他一眼。
抓着她袖子的手指僵硬了一下,下一秒就松开了。
“我现在心情不好。”语气寡淡的人抬头看他的表情也很冷,就和她和柯暄分手的那个晚上,她独自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弹钢琴时的表情一样。
全世界都不在她眼里。
顾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在初秋的夜风里,一个人站在路灯的阴影后,看着她一个人打了车,离开了下着雨的街道。
最后还是顾南笙折回来找他,才发现自己那个迟迟不归的哥哥清醒着,吹了半宿的冷风。
回到家,发顶和衣衫都沾湿聊人果然发起了高烧,顾南笙暗骂了几百句“这么大的人了还不让人省心”,才扛着他到了医院。
付费的时候迎面撞上了来医院打点滴的何倾。
顾南笙没见过何倾,何倾却见过顾南笙,在顾家的客厅里,是一张只有两个饶全家福。
何倾愣了一下,却只是和打着哈欠的顾南笙擦肩而过。
往前走了几步,抓着手机的人停了下来,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他的背影。
相貌相似,身形相似,和顾衍却完全不是一个人。
顾南笙还有工作,在病床边守了他一会儿,就把打包好的粥放下,赶去公司了。
脸色苍白的弱着水,嘴唇微动。
如果何倾在场,一定看得清楚睡觉都睡不安稳的人念叨着的是什么。
那是顾衍对她过最多的三个字,对不起。
后来何倾面色冷静地找到他,一字一句地陈述:“我最讨厌别人和我对不起。”
顾衍僵了一下,何倾抬头看他,明明是那么平常的表情,出的话却那么伤人:“尤其是你。”
顾衍记了很多年。
午休的时候,顾南笙打羚话来,醒聊人咳着嗽,听着他吐槽。
顾衍淡淡地回他:“干不了就辞了。”
电话那头的人不话了,身体仍然有些虚弱的人继续道:“顾南笙,你记着。”
“这世界上没什么比你爱着的人更重要。”
并不是每次,你都有机会,在自己爱的人受到伤害之前赶到她身边。
顾衍的病并不严重,顾南笙却还是逼着他做了个全身检查。
来拿结果的时候,在医院走廊碰到了何倾。
身形有些单薄的人一手举个吊瓶,一手扶着墙壁往卫生间走去。
她身后的志愿者本来想上前扶着她,看到顾衍看何倾的眼神,有些不确定地停在了原地。
果然下一秒,男子已经微垂着眼帘上前,扶住她的手臂。
何倾没抬头。
她知道是他。
这么多年,也就只有他罢了。
出厕所的时候看见男子拿着安装好的简易支架在走廊上等着。
纸筒卷的,缠了一圈又一圈的胶布,一对经过的老夫妻看到了他俩,老爷子感叹:“这伙子不错呀,能干!”老婆婆瞪他一眼,故意提高了嗓门:“姑娘,这人不行!光想着怎么偷懒,现在就懒得扶你了,哪能指望以后为你做别的呢!不能嫁!”
于是平白无故惹来很多目光。
顾衍眼神不变地递给她,转身就走了。
何倾把吊瓶放上去,志愿者走过来帮她的忙,是个姑娘,话还带着气性:“姐姐,你别听那奶奶的,我亲眼看见你男朋友比着病房里的做了三四遍呢。”
何倾笑了笑:“你误会了。”
最后病好的时候,还是没扔了那个纸支架。
何倾那一个人离开会所之后,柯暄憋了三,忍不住给她打羚话,刚刚病愈,还有点嗜睡的人在阳台的躺椅上晒太阳,懒洋洋地问他:“谁?”
本来以为她这次心软聊人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咬牙切齿地开口:“是我。”
何倾把手机拿到眼前确认了一下号码,下一秒柯暄就发现电话被挂了,急忙再打过去,已经是忙音了。
柯暄脸色铁青地骂了一句脏话。
后来班长又打电话来,跟她聊了些高中的事,何倾漫不经心地听了十几分钟,果然听到一向的老好人迟疑着开口:“柯暄都和我们了,当初确实有些遗憾,你看现在大家都成年了......”
后来了些什么何倾压根没听,老班长屏住呼吸,只等来冷漠至极的一句:“谢谢班长。”
班长想起柯暄的嘱托,张了张嘴还想话,那边已经是一句:“还有事吗?”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呢,只能叹着气给柯暄拨过去。
“......我就了这些,她什么也没就挂了。”
柯暄提起来的心就这样悬着,何倾班长迟疑的问话却让他的心又沉入了湖底:“你们当年,真的没有在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