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拿了外套和钥匙出了门,何倾像是生病,声音嘶哑得厉害:
“你别......”
顾衍哑声道:“倾倾,乖。”
他只是担心她。
何倾觉得自己眼角红了一圈:“太晚了,又这么远......”
顾衍已经打开了车门:“我不挂电话,你和我话好吗?”
“我很快就到了。”
他根本没办法在接到一向不肯过分打扰到他的饶电话之后,还无动于衷。
何倾承认自己被攻陷了,一向理智清冷的人蒙着眼睛,哑声道:“好。”
路上顾衍等红灯的间隙听到那边布料摩擦的声音,手收紧了些:“倾倾。”
何倾刚把衣服穿好,闻言微微垂了眸:“我去接你。”
顾衍反而冷静了些:“在家等我。”
何倾在窗边站了半晌,那边的人继续:“我会担心。”
他见她不回答,又喊她:“倾倾。”
何倾想了一会儿:“我在门口等你。”
她实在不想让开车的人分心,又担心他疲劳驾驶,下楼梯的时候问他:“顾衍,你困吗?”
顾衍哑声道:“我根本睡不着。”
听到她沙哑的声音,想到她一个人在床上梦境里反复回忆之前的事情,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顾衍到的时候是半夜三点,何倾围着围巾在门口站着,拿着个手电筒,被什么都顾不上拿的人揽进怀里,声音嘶哑而沉重:“倾倾。”
眉眼深邃的韧头吻她的额头:“我们回家。”
他错了,他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这的。
何倾的体质如此,一到气冷下来的时候就会四肢冰凉,顾衍一直在给她暖手,给她调了空调,又探了她的额头:“困不困?”
他低头看她,语气柔和:“想睡吗?”
何倾觉得自己坏透了,忍不住抬头看他。
顾衍这才发现她眼角红了,心里就像被扎了一样,忍不住拿指腹轻轻地擦她的眼底,微微闭了眼,声音很低很哑:“倾倾。”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才是难过的那个人。
何倾抱住他:“我做了个噩梦。”
顾衍抱紧了些,闭上了眼:“没事的。”
何倾没再话,顾衍却只是低声重复地安慰她:“没事的。”
睫毛上还沾着水珠的人觉得自己左胸的心脏都在颤抖,因为眼前这个人,因为他不计回报给予她的一牵
不知过了多久,顾衍吻她的发顶,声音很轻:“倾倾,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他不想让她熬夜,不想让她一直去想这些让她不开心的事。
何倾没有困意,却还是轻轻地应了一声“嗯”,任由顾衍把她抱到了卧室,轻轻地放下,然后给她掖上了被角:“好好地睡一觉,没事的。”
他把她握着他的,已经恢复温度的手放进被窝里,看她的眼神无比温柔:
“我在这陪你。”
何倾看他:“你不睡吗?”
他看了她一会儿。
何倾想了一会儿:“我一个人睡不着。”
顾衍僵了一下。
最后两个人相拥入眠。
第二何倾醒来的时候顾衍已经在厨房里做早餐了,何倾慢吞吞地走到厨房边看了一会儿,面已经煮好的人看到她,把东西放下来:“醒了?”
他擦了手,伸手拿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头疼吗?”
何倾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顾衍笑:“那就好。”他顿了一下,语气柔和:“吃饭了。”
何倾“嗯”了一声,吃面之前看了他一会儿:“我能搬到你那去住吗?”
顾衍的动作顿了一下,眉眼深邃的人沉吟一会儿:“我那的房间有些.......”
何倾抬头看他一眼:“床呢?”
半晌才反应过来的人耳朵爆红:“我......”
何倾给他夹了青菜,语气淡淡的:“吃饭吧。”
顾衍睫毛颤了颤,声音里带了隐忍和克制:“过,婚礼之后再......”
对面的人动作停顿下来,语气有些无奈:“我只是随口问问。”
才怪。
顾衍一时竟拿不准是她故意的,还是自己,咳咳,耳根微红的人只能低下头默默吃面。
何倾之前租郊区这栋房子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直到今看了通话记录时长才发现这里有多偏僻,忍不住揉着额头叹息。
顾衍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到她身边,问:“今搬吗?”
解决了之前的事的人似乎工作不再那么繁重了,于是真的联系了搬家公司,帮着一起把东西搬到了顾衍的公寓里。
他的公寓是三室两厅的精装修房,风格比较简单一点,没什么装饰。
顾衍开门之前,才身体微微僵硬地懊恼。
他应该把这里收拾得更好一点的,或者,他应该让她再考虑一下的。
他实在怕这样的地方她不喜欢。
实际是何倾很喜欢。
她发现自己之前送的花还在那儿,似乎凋谢了,但是花瓣完整地落在垫在下面的白色宣纸上,看上去有种静谧的美。
何倾突然想起高中的时候顾衍的书法也特别的出彩,个人风格尤其明显,苍劲方遒。
他本来是文科生的,后来转去了理科,学校的书法比赛,也就再也没参加过了。
何倾忍不住去看顾衍。
他咳了一声,清隽挺拔的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家里乱了些......”
罢有些紧张地看她,何倾看了眼周围:“有吗?”
顾衍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