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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晃三月后,滨海城青火谷外迎客亭边上,张世平目送着海大富飞离而去,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以后这才转身回到了谷中,朝着虫室飞去。
他刚落在洞门前,尚未走入虫室,一副凶煞气息便伴随着振翅嗡鸣声,扑面而来。
而后张世平挥手撤去布在洞口的禁制,灵光刚一散去,一只比他还高过一头,浑身血红鳞甲的灵虫立马飞跃出来,从他头顶越过,振翅飞在半空当中。
本来血脉正统的幻鬼蝗并不能直接以妖蛛为食,只能喂**纯过后的蛛毒灵液,只是眼前这头幻鬼蝗经过异变,从只能吸食灵液到如今能啃噬灵骨,乃至以各类妖物血肉为食。
如今此虫与金丹中期也就只差了那么一丝而已,在这三个月来,也不知海大富拿出了多少毒蛛喂给这头幻鬼蝗。不过从这比之前还要大了三分的体型来看,海大富拿出来的东西怕是不少。
幻鬼蝗头上那两大三小五只眼睛,正盯着下方,那犹如黑玉般的鳞眼倒影着张世平的身影。
忽然间在张世平还未有命令的情况下,幻鬼蝗猛地振翅,顿时飞高了数十丈。
见此张世平眉头一皱,当即轻喝了一声‘禁’,幻鬼蝗浑身立马血光大放,头顶上浮现出一道符纹印记,而后它便僵直地从半空中落了下来,毫无反抗之力。
张世平伸手在腰间的御兽袋上一抹,朦朦霞光在半空之中便将幻鬼蝗笼罩了起来。
这幻鬼蝗由大变小,随着灵光没入袋内。
“你这虫儿倒是好运道,不过刚结丹就遇到了这等好事。只是看来这粹灵之法,竟然能削弱血禁,倒是有些麻烦。不过若是能炼出‘幻噬’这等堪比十绝的毒物,倒也没有什么问题,最多我再费些工夫施展几次血禁之术罢了。只是那作为虫食的蛛妖,所需灵石怕是耗费颇巨了。眼下还不是弄耗心费力去弄这等毒物的时候,等以后再说吧。”张世平拍了拍御兽袋沉声说道。
而后他走进虫室,花了半柱香的工夫,在各处细细看了一遍,里头与三个月前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显然海大富在离开前将此地收拾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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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在此刻冲灵山脉中一座青山脚下,林叶间隐现人影。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媪张添雅正领着十余个,两列并行的张家少年修士,从山脚下开始沿着白石长阶,一步步朝着位于半山腰处的张家祠堂走去。
山上茂林修竹,郁郁葱葱,巍然深秀,潺潺流水声伴随着风声鸟鸣,传入众人耳中。
这些少年少艾看着林间景色,目中带着好奇,手中拿着却不是什么法器,而是一些扫把,羽毛掸子,或是毛巾等清洁之物。
今日不是张家每年的族祭的时候,而是族中年轻修士打扫祠堂的日子,但气氛也显得庄严肃穆,这些少年修士循规蹈矩着跟着前人走着,步入祠堂山门。
张家修士两千三百有余,如今在冲灵山脉中的除了十余位筑基修士,还有那些练气九层的年轻修士,余下的最多就是这些刚刚踏入修行路的少年人。
张家弟子一旦测出了灵根,那不管灵根优劣与否,他们皆从五六岁开始一起在族学里识字习文,一直到十二岁前,都在学习各类典籍文章,诸如与修行有关的五行、阴阳、医学。当然除了习文之外,这些少年还兼修各种强身健体的武艺,以作固本培元。
期间,每隔上三日时间,张家更会根据这些少年每个人的体质,配置不同的灵药药浴,为其洗炼身体,扩展经脉,为今后的修行打下基础。
如此数年下来,待根基打好了以后,心性也较为成熟了以后,家族才会教授这些孩子修行之法。
只不过他们炼气后的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什么比斗,而是由张家筑基修士领着去打扫家族祠堂。在此次过后,也意味着他们不同的人生开始。
以往这些孩子中,有些佼佼者还能去拜见张世平这位家族老祖。不过那是很早之前,张世平刚结丹不久,他还在翠竹谷的时候了。到了青火谷以后,如今能长住在谷中的也就只有张必行这个后辈弟子一人。
张世平曾训下的祖规,能保证每个张家身怀灵根的孩童在踏入修行前,皆供以相同的待遇。不过规定在当这些少年踏入修行以后,就已不再适用。
散修也好,家族修士也罢,只要是修士,那所能做的就只有一个字,那就是‘争’。
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
那些修行精进的张家弟子,自然能在冲灵山中静心修行,而那些不合适修行的张家子弟,他们后面的选择并不多,不是去管理家族的事务,就是外出闯荡寻觅属于自己的机缘。
当然这修行精进之说,也只是在炼气境界而已。
当他们修行到了炼气后期以后,少说有九成以上的张家修士,修行速度就会减缓下来,不复年轻那般进展神速。而一旦年岁超过三十以后,他们还未修行到炼气九层,那就要外出去赚取灵石或是家族贡献,来换取筑基丹,为今后的筑基做准备。
这一些事情,在他们打扫过祠堂过后,张添雅都会将其明明白白说清楚。
只是在他们一行人刚登上白石石阶,穿过门楼的时候,张添雅脸色猛然一变,留下一声‘你们在原地等着’以后,
不过片刻工夫,她就从最后的石阶上,朝着祠堂那大门而去、绕过影壁,如风一般穿过廊道,拱门,她就出现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