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孤寒很是乖巧,张开嘴一口一口的吃粥,吃了半碗,才道:“这里面差些糖,不好吃了!”
柳红妆笑道:“又不是小孩子,还要吃糖!”
玉孤寒叹息道:“这嘴里面苦啊!”
柳红妆露出一个无奈的神色,出去屋子,从厨房里找来糖,给银耳粥里面加了一些,道:“不能太甜了,不然对你的伤势不好!”
玉孤寒脸上满是温和笑意,只是微微点头,吃完粥之后,两人又在屋子里面聊天。玉孤寒阅遍百家,所知包罗万象,讲故事也是有一手,每一次都能将柳红妆给逗得咯咯发笑。
这般日子,当真是神仙也不及。大半天时间过去,玉孤寒的伤势好了些许,两人来到仁义山庄的后山看日落。柳红妆还是如以往一般,蹦蹦跳跳的,像是个小精灵。
玉孤寒坐在后山的亭子里,静静的看着快要落下的夕阳,心中想着的,却全都是临安城中的事。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不过咱们可以来看无数个黄昏的夕阳!”玉孤寒不由自语说道。
站在一边上的柳红妆道:“这两句诗我可是知晓的,是李商隐写的!”
“不错,正是李义山的诗!”玉孤寒笑道。
柳红妆道:“他的诗我最是喜欢了,什么李白的,杜甫的,读起来反而没有感觉!”
玉孤寒想到:“你这丫头,向来最烦读书,要不是李义山诗里面有那朦朦胧胧的情感,最是婉约,想必你也不会有兴趣!”当下只是淡淡一笑,道:“这便是萝卜酸菜,各有喜爱了!”
“这话不假,走吧,一个红彤彤的大太阳落山,没什么好看的,吃饭才是第一要紧事!”柳红妆道。
玉孤寒大笑一声,同柳红妆下山来,林晓霜刚刚将晚饭都准备好了。一家人用餐,乃是玉孤寒最快乐的时候。方天儒问了几句他的伤势,得知已经没了大碍,这才点头,接着又道:“你胆子也真是不小,竟然敢去扮演那流星剑!”
玉孤寒没有将这事说与仁义山庄的人听,但临安城中的风吹草动,自然逃不过仁义山庄的耳目,当下只是苦笑一声:“可惜最后一切都付诸东流,白忙活一场了!”
方天儒听得玉孤寒的话,道:“以后不准这般莽撞了,这种大事,怎能不与我和你二叔商量?”
玉孤寒急忙答道:“孩儿记住了!”
柳红妆听得玉孤寒扮流星剑,眼中尽是趣色,小声问玉孤寒道:“是不是很好玩?”
玉孤寒还没有答话,柳乘云却是脸色一黑,道:“好玩?险些把小命都给丢了,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柳红妆最怕的人就是他的父亲,听得这话,只管低着头吃饭不说话。柳乘云神色稍微缓和下来,看向玉孤寒,道:“这般举动,虽是危险,但不愧是我仁义山庄的弟子!”
玉孤寒听得柳乘云竟然夸赞自己,一时间却是呆住。在仁义山庄,柳乘云向来严厉,可是很少夸人的,也只有方景初,才能得到他的认同。
不要说玉孤寒,就是方天儒、林晓霜都呆住了,接着却都是一笑。方天儒又道:“这事我可不提倡啊,不管如何,你们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一顿饭吃下来,玉孤寒心神总算是舒泰了许多。不管如何,他都得想想自己和柳红妆的将来,要是得不到柳乘云的认可,他们之间要修成正果,肯定是千难万难。
其实玉孤寒并不知晓,要是柳乘云不同意他和柳红妆,这些年来又怎会容得他二人在山庄里面胡闹?
半个晚上的疗伤,玉孤寒的伤势彻底恢复过来,当下他可以感知到各个穴窍之中藏着的真气都有几分增长,只是以“万化无相功”运转诸脉真气,却是无法纳气归元。
真气如同水流一般,汇聚成为大海,才更为雄厚,若是如溪流一般奔腾于山峰之间,力量自然就弱了许多。玉孤寒本以为随着时间推移,勉力修行“万化无相功”,可以达到万川汇海的目的,如今看来,却是自己太过想当然了。这一切,就好比隔着几座山的河流,要流到一起,除非能打通新的路子。
“不能纳气归元,但好在各个穴窍中的真气皆是能增长,如此也不会阻止我的进境!”玉孤寒不由自语,今夜行功几遍,没有睡意,他索性坐起身来,一个人在屋子里面喝酒。
正当此时,外面又有一道人影,不用推门,玉孤寒也知晓是柳红妆来了。
“我就知道你也睡不着!”柳红妆推开玉孤寒的屋门,大刺刺的坐下,将玉孤寒的酒给倒了一杯,喝下去之后,只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
玉孤寒道:“这还真是巧合,每一次我睡不着,你也睡不着!”
“不,咱们是心有灵犀!”柳红妆眼中尽是温柔之色。
玉孤寒心里一暖,紧紧握住柳红妆的手,两人相依相偎,坐了半个晚上,直到天明时分,忽听得山庄里面嘈杂起来。玉孤寒、柳红妆二人都出来屋子,心中想到:“莫非是广越道人还敢上门来找死吗?”
思虑之间,玉孤寒和柳红妆已经来到厅堂之前,见得诸多弟子汇聚于此,玉孤寒和柳红妆便知晓有大事发生了。
方天儒、柳乘云联袂而来,方景初、洪秋雁皆是跟在后面,进入厅堂之中,却是只有他们山庄几人,见得这般情况,玉孤寒心里稍安。
方天儒道:“城中的情况已经查清楚了,那些杀手的目的,乃是枢密使张浚张大人,张大人先前在外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