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玉孤寒这话问出,心下却是暗骂自己一声:“这怎么可能没事?你是许久不说话,成呆子了吗?”
此时那摔在地上的人勉强抬起头来,玉孤寒才看清楚那张脸。他留着一口络腮胡,额头上有道伤口,正在流血,脸上满是灰尘,双眼无神,像是个病秧子,初步判断,他的年龄大约在三十四五左右。
“你······你是?”那汉子说话之时,没忍住咳嗽起来,此时他挣扎着要站起来,却是怎么都站不稳。
玉孤寒心中想到:“我也是个孤苦无依的人,哪天若是受伤,想必也是如此,唉,帮你一下吧!”
玉孤寒伸手去要将汉子给扶起来,那汉子却是误认为玉孤寒要对他动手,右手横扫,打中玉孤寒的手臂,一股强力传出,将玉孤寒给震退出去几步。
“贼子,休想近我的身!”汉子说完,又猛烈的咳嗽起来,他勉强爬到那断开半截的神像之处,以之为支撑,慢慢的起身来。
玉孤寒内力修为虽然小有火候,但是他却是明白,在这受伤汉子的面前,算不得什么,此时他的手臂都还在发颤呢。
“兄台不用这般,我不是歹人!”玉孤寒说道。
那汉子仔细的瞧了玉孤寒一眼,道:“你不是金国的人?”
玉孤寒叹息一声,道:“我的家,全都是因金兵而毁,兄台说我是什么人?”
汉子将信将疑,眼中警惕未有放下,接着却是盘坐在地上,开始疗伤。
玉孤寒见状,迈步朝着破庙的门走去,此时那汉子的声音忽地响起:“别动!”
那声音里面灌注了内劲,玉孤寒只觉得耳中嗡嗡发响,只是苦笑一声,道:“兄台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要把你留下的血迹清除掉,免得你的仇家循着血迹找来!”
汉子还是没有放下警惕,只是玉孤寒出门之时,他并没有阻拦。
玉孤寒在走出去破庙的大门,将地上的血迹扫开,又弄来一些树叶,盖住那些脚印和痕迹。此时他想借着机会直接走人,但是一想到那汉子身受重伤,无人看管,心中又是过意不去。
这只是萍水相逢,玉孤寒其实用不着多想这些,只是一路南来,逃命的人皆是顾不上别人,甚至是为了活命,故意伤害他人,这般动作,玉孤寒向来不齿,此时他想,若是此时离开,自己与那些人又有什么异样?
玉孤寒回到破庙中时,汉子的伤势已经恢复过来两三成,他看了玉孤寒一眼,道:“为何不借助机会逃走?”
玉孤寒道:“你我又不是仇人,我虽然打不过你,但为何要逃?”
汉子闻言,却是大笑一声:“想不到在这里会遇上这么一个有趣的少年。”
玉孤寒道:“想不到在这里会遇上这么一个倔强的汉子!”
汉子玉孤寒相视一眼,接着同时发出爽朗的笑声。玉孤寒没有去问汉子叫什么名字,汉子也没有问,两人相对而坐,就那般的默默无语。
过去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外面传来响动,一道人的声音传来:“奇怪,这血迹到了林子里,怎么消失了?”
另一人道:“必须找到那汉子,否则一切都要功亏于溃!”
说话之时,几人似乎走远了。此时那汉子抬起头来,道:“你是做什么的?”
玉孤寒眼中闪过沧桑之色,道:“我是从开封来的流民!”
“金寇不除,百姓难以安宁,唉,只是上面······”汉子本来是要发些牢骚的,但瞬间又反应过来玉孤寒在此,须得慎言。
玉孤寒曾经在军中待过,只是一眼,便瞧出汉子是个军人,他那谨慎的性格,可以看出在军中也非寻常之辈。时下金兵与宋正大战,这样的一个人受伤逃到这里,玉孤寒可以联想到许多事情。
玉孤寒忍不住又多打量了这汉子几眼,才看清楚他的背上,竟然背着一个包袱。见他对那包袱甚是在意,一时间玉孤寒忍不住去想,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却在这时,破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正慢慢的朝着这边走来。那脚步声中,带着一种节律,似乎能牵动人的心跳与之一起而动。
此时汉子眼中闪过焦急之色,他看向玉孤寒,道:“你适才的话,没有诓我?你当真不是金人?”
玉孤寒道:“你再怎么怀疑,我也不是!”
“好,你不是金人,便是宋人,既然是宋人,那便要为百姓们做些事情,为大宋做些事情,我这里有一份紧急书信,你帮忙送到三十里外的清水亭去,亲自交到岳飞岳将军的手中。”汉子将背上被包袱给玉孤寒,急切说道。他在破庙中疗伤,但也在暗中观察玉孤寒。
玉孤寒的武功甚是微弱,但是外面传来的那道气息实在强大,定是个不世高手,汉子说不定就是伤在他的手上。岳飞岳将军,是玉孤寒极为尊敬的人,当年在宗泽军中,他便见过,此番南下,虽是逃难,但他存在要入岳家军的想法!
自杜充降金之后,岳飞一路南征百战,组建了威震一时的岳家军,宗泽死后,抵抗大金的南侵军队,便是靠岳飞、韩世忠等人了。
玉孤寒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接过了汉子手中的包袱,但转而间却道:“你的武功高一些,我来拖住外面的人,你送书信!”
“生死攸关之际,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般胆识,只是我是真的不行了,金贼已经识破我的身份,定然设置了重重关卡,这件事情你来做自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