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三小姐之死传得沸沸扬扬,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不曾有丁点与苏暮卿有关,这大概是和她早已离开苏府有关。
此时,苏暮卿前去苏府看苏晚卿,身份上有一丝尴尬,但她早已无视于这些身外之物。
当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选择跟着林墨檀住进王府时,有许多女子当是要遵守的东西都违背了,可那又如何?
她依旧还是活得有滋有味。
苏暮卿望着布满白色绸缎的苏府,眉眼间有一丝动容,毕竟苏晚卿才十六。
原来当真是人死之后,有些仇怨会消失一点点。
苏暮卿长长的叹息一声,携着朱儿踏入苏府,身后跟着两见相厌的安如璃和滕彦,滕彦不过是来凑个热闹,原是一件大红衣袍,但终归是在朱儿淡漠鄙夷的神色中换下。
她望着熟悉的庭院,不禁有些伤怀,物是人非怕该是如此,她凝视着安宁的院子,心下又一次腾起浓烈的恨,属于她的,她都要夺回来。
只是,为何苏府这般安静。
苏暮卿眼眸中划过一丝疑惑:“朱儿,可是觉得奇怪?”
朱儿轻应了声,向着四周望了眼,淡淡的开口道:“怎像是一个陷阱,等着人跳。”
而所为的人当是指的她们几个。
清眸中腾起冷意,眸色如寒霜,她冷冷的凝视着院子片刻道:“我们怕是退不出去了,看来只能等着救兵。”
闻得这一声,安如璃与滕彦两人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面上露出些许恼意,互相瞪了眼对方。若不是与他(她)瞎扯着,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周围的异样,眼下倒好。丢了脸不说,没准还要丢命。
苏暮卿扫视了眼周围的人,镇定自若的开口道:“都出来吧,遮遮掩掩也没什么必要。”
不过心下她不得不佩服苏连栋竟是敢当着天子脚下耍这般阴招,要知道一旦她死在这儿,苏府可有就遭殃了。当然苏暮卿也明白苏连栋自是不会有这么傻,要不然怎得会挑这么个好日子呢?
她死了,苏晚卿可以暗暗的活着,但对外的还是苏晚卿死了。
话音刚落,周遭当下出现了许多黑衣人。而身后的大门也不期然的阖上。
苏暮卿幽幽的开口道:“朱儿,表姐,看来我们要遭殃了。不过好在还有定海侯的儿子陪葬,也该算是知足了。”说话间,她把玩着垂落在身前的发丝,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丝毫害怕。
因为她早已习惯了。
只是,这一次她心中隐隐有些贪恋。还有一丝奢求。
滕彦幽暗深邃的眸子淡淡的扫了眼周围拿着弓箭的黑衣人,嘴角竟是绽放出狂野不羁的笑容:“苏侍郎,你是这般招待客人吗?”说话间,他走到了苏暮卿三人的身前,如母鸡护小鸡般的将她们护在身后。
这一举动深让苏暮卿三人感动,没想到这人还有点用处。
这般与众不同的声音自是将苏连栋吸引了来。他瞧得滕彦伫立于庭院中央时,黑眸闪过一丝诧异。
苏连栋沉声道:“小侯爷,你怎来了?”
滕彦笑笑。目光落在随风飘扬的白绸缎上,道:“闻得苏府多才多艺的三小姐过世了,当是想来见见最后一面。至于苏侍郎,还望节哀顺变。”
苏连栋视线越过滕彦的身子,望向站在后边的三人。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稍即沉痛道:“多谢小侯爷挂念小女。只可惜命薄。”
“嗯。命比纸薄,心比天高。滕彦甚是明白。”滕彦拱手道,“只是,滕彦甚是不明白,苏侍郎怎办这般大动干戈的迎人呢?多劳财。”
苏连栋自是听出滕彦话中意思,于是道:“小侯爷,有些事儿还望你莫要插手,免得累及老侯爷。”
滕彦轻颔首,道:“苏侍郎说得甚是,没想到区区一个侍郎,竟然有这么多的人,当真是不可小觑,若要是官再大一级,可真要让本小侯爷吓得尿裤裆了。”
嘲讽之意,人人皆是能够听出。
然而,苏暮卿三人又怎得真有心去理会这些,她们明白滕彦现在怕是在拖延时间。
苏连栋冷哼了一声,冷冷的望着滕彦:“这般看来,小侯爷是要插手这件事儿了?那可别怪苏某不客气了。”
滕彦摇摇头,道:“苏侍郎,本小侯爷可是什么都还没有说,你就这般下定论?莫不是这些人是特意为迎接本小侯爷?倘若真是如此,那当真是谢谢苏侍郎的这份好意,本小侯爷心领了。”
这时,苏暮卿扯了扯滕彦的衣袖,轻声道:“滕公子,你大可不参与进来,这事儿他们是冲着我来,别牵连了定海侯。你且带着表姐和朱儿离开。”
闻言,安如璃当即不干了,出声道:“表妹,我怎得可以将你丢在这儿,我可是答应过祖父祖母要保护好你。”
朱儿也淡淡一笑:“都这般了,还说什么。不过滕公子的确是可以不掺和进来。”
苏连栋听着她们一言一语,笑着道:“小侯爷,看来她们不领你的情,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滕彦转身望了望身后三个镇定自若的女子,心下不得不佩服,以往他曾碰到的千金小姐遇到这样的时候,怕都是吓得双腿打颤,而她们竟是还有勇气抬头挺胸与苏连栋对峙,厉害,厉害啊!就是不知道墨檀他们可是有动作了。
片刻,他回身又看着一直站在屋檐下冷笑着望向他们的苏连栋,道:“看来苏侍郎这场葬礼是为苏二小姐所准备,暮卿姑娘,你有福气了。听说都被逐出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