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消失不见,这是总所周知的事儿。
但谁也没有追问,就连当初最后见到的安如璃也没有多言,有人不提,她也便做不答。
因原先只以为他不过是为林墨檀派出去做事儿了,哪想着他是真真实实不见了踪影,完全没有留下一丝影迹。
从林墨檀口中闻得千叶失踪的事情,安如璃心里头划过一丝惶恐。
而这不安只来源于他们分开的时候,她将安家军的调令牌给了千叶,让其交给林墨檀,孰料却变得如此。
五千人,整整五千人,若得没有落在他人手中倒还好,万一……
想着,安如璃竟是发现自己大意了,怎得可以随意将安家的东西交给一个外人,若得他们做出了混账事,让她怎得对得起祖父祖母。
一时间,安如璃眉头拧成一个结。
林墨檀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明白她担忧着的是什么,开口道:“安家军最近并没有什么动作。”
安如璃眸间闪过一丝不理解:“咦?”
林墨檀如实相告,先前府上的确有来过一个装成千叶的人,手上拿了一块调令牌,只不过这都是假,他细想了下,既然有人敢拿调令牌做假,定然是已经知道真正的调令牌是在千叶身上,故而便让人去注视着安家军的人了。
听闻,安如璃那颗心微微放低了些许,只不过心里头还是满满的担忧,不停的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不要惹下什么大事儿。
以后……没有以后。她定会看好属于她的东西,决不轻易给人。
但是——
安如璃抿了抿唇:“你们说外头的谣言会与千叶有关?”
林墨檀不置可否,他隐隐觉得这次夜鹰团的事儿,是与相熟的人有关,而能够接触到他东西的人,只有这么几个,千叶恰恰是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人。
但他还有一种感觉就是这是千叶的求救信号。
千叶。或许没有死。安家军的调令牌或许真真实实的还在他身上,但他受制于人,只能这般让熟悉他的人接触,拐弯求救。
想着,林墨檀扫视了眼屋子里坐着的人,他不会怀疑他们,但却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的想法。
不等林墨檀开口。沐容尘倒是率先开了口:“墨檀,我觉得这事儿铁定与千叶有关,他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事儿,却碍于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只能……”
林墨檀轻颔首,他们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但他还想听听别人的意见,视线不由自主落在苏暮卿的身上。
苏暮卿也算是听明白了所有的事儿。她并未想得这么多,她只认为夜鹰团中有人叛变,而究竟是哪些个似乎很容易看出来。
“墨檀,我且询问下,对谣言起推波助澜作用的夜鹰团里,就三个宗师接了命令吗?那么其他人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做?”苏暮卿将心头的疑惑给说了出来,她以为那十个人既然能够做上宗师的位置,若得没有一定头脑怎么可能?
林墨檀剑眉微拧,深邃如漩涡般的双眸凝视着她。启唇道:“阿暮,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苏暮卿唇角微微勾起,流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不乖的人未必是那三宗师,说不准他们是发现了什么异样的状况,方才接下,但难保不是这般。我以为你最好将那三宗师单独的好好谈话一番,没准能够追查到千叶的踪迹。”
“再者那些做推拒的人,要么是不想祸及自身。要么就是真正的叛变,就算知道异样,也绝口不提。”
林墨檀听明白了她的用意,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是想到了另外的事儿。
好久,他掀唇而语:“容尘,你依旧做你自己的事儿,我这边现在东儿来了,就将这些事儿交给东儿去办,不过可能需要如璃的帮忙。”
安如璃毫不犹豫的点头,她一定要找到千叶,拿回安家军的调令牌。
“那我呢?”苏暮卿与滕彦不约而同道。
好像他们两个又成了空闲之人,若依旧像以前那样,坐于这院子里,看云卷云舒,而其他人奔波劳碌,当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还有我。”朱儿也添了一句。
如今,因流言蜚语的作用,京城风云变幻,朝堂上的人虽然不停的在想着法子让这些事儿偃旗息鼓,但万一……
林墨檀开口言道:“眼下京城内是非之人过多,且不断的有其他地方来的人,人口聚集,难免会生出些许病疫来,滕彦你和朱儿且留意着点。”
依旧没有苏暮卿的事儿,这让她不由噘起了嘴巴,这等模样可是他们素少见到,沐容尘也顾不得林墨檀在场,竟是拿起搁在一边的毛笔,搁到了她的上唇。
见状,苏暮卿嘴角暗抽,瞪了眼一脸笑容的沐容尘,拿下笔放回到了远处,恰看到已经能够下床的小燕在院子里走动着,她皱皱眉头,忽而想起了一个人:“李汉林呢?”
话一出,林墨檀等人眸间竟是都闪烁起震惊的光芒,他们都许久没有见到这人了。
是不是他们忽略了什么?
这么大个人不见,林墨昂又怎会没有反应。
“阿暮,你怎得会想到他?”
苏暮卿侧首望了眼小燕:“上回儿在宫中,我没有瞧见他。”
林墨檀眉头又一次蹙了起来,半晌才道:“这事儿我且记下了,若的有什么发现,再与你说起。阿暮,这些日子你自己且小心着点,能不一个人出门,千万不要一个人出门。”
这几日,他的心总是非常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