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卿微微垂眸,清亮的眸子闪烁着一丝复杂的神色,苏连栋这又是来唱哪一出戏?而且看样子他们这般赶来,怕是有人说起了这儿的事儿。如此一来,那莫须有的事儿岂不是让更多的人听了去?难保不会有多舌的人四处说。
想着,苏暮卿的眉头紧紧蹙起。
苏连墨淡淡地开口道:“二哥,莫要与下人置气了。想来极有可能是妈妈年纪大了,眼花了,没得看清楚。只不过阿暮倒算是让人冤枉了去。”
苏连栋微颔首,望向身上沾满污秽的苏暮卿,声色微有平和:“暮卿,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也莫要和路妈妈过意不去,她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该是看错人了。”
苏暮卿点点头,看来这去通知他们的人并未多听去路妈妈后边说的话,当然也可能是保留着没有多说。
然而,路妈妈怎肯罢休,今日没能成功,往日若想再伤害到苏暮卿,那怕是更加难上加难。
“二老爷,老奴并没有看花眼,当真是二小姐穿了朱红色衣裳,菲儿也看到了,就连李妈妈都瞧着了。”
苏连栋眉头锁起,冷声道:“就算二小姐真穿了红色,也轮不到你们这些奴才来说三道四,况乎这湘竹苑到落松院有些距离,怎得有时间来换身衣服?”
闻声,路妈妈心下一喜,即刻道:“二老爷,我们瞧着紫儿姑娘送衣服过来,瞧瞧这衣服就在这儿,而二小姐已经穿得了这身衣裳。正如您所说,这距离怎来得来去换衣裳,想来小爷这儿有换洗的衣服。”
苏连栋面色瞬间黑沉,真是个没脑子的狗奴才,也难怪晚卿尽是成不了事儿。他冷笑道:“你的意思是小爷金屋藏娇,故而有二小姐能够穿得上的衣裳?如若真有,想来老夫人会非常高兴,没准儿还能奖赏你,竟是解决了她老人家日夜都发愁的事儿。”
路妈妈私以为苏连栋是故意不往另外的事儿上说,她心一横,一切都豁出去了,直接开口道:“二老爷,小爷与二小姐私通!若然为何每次二小姐有事儿,小爷都会及时的开口且帮助二小姐,而且这一大早的二小姐没有前去清心居,反倒是在这湘竹苑……”
话未说完,一阵清脆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路妈妈圆润的脸上出现一道通红的掌印。
苏暮卿几乎是使出全身力气一巴掌打在路妈妈的脸上,她控诉道:“路妈妈,我敬你是晚卿的妈妈,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不愿与你起争执,你倒好……你竟然……”
苏暮卿嘴角竟是沁出一丝血,血腥味溢满嘴巴,接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滴落在桌上、素衣墨莲之上,格外的妖艳。
在场的人面色皆是难堪到极点,听到这样的话,怕是连带着他们的小命也要不保了,尤以李妈妈为甚,心中将这路妈妈骂了个千百遍,也难怪二小姐一下子就气血攻心。
苏连栋也是震惊万分,料想不到路妈妈竟是如此口不择言,当真是不知死活。
“小姐!”紫儿惊恐地叫道,“你怎么了?”
口腔内的血腥味依旧很重,苏暮卿抬手轻擦了下嘴唇,直勾勾地盯着路妈妈发下狠话:“你说得话我记得清清楚楚,想来这儿的人也该是听到了。今日若让你竖着走出这湘竹苑,我就不是苏府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