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齐看着张如,张如笑道:“老将军,现在还觉得张如天真可笑吗?”
沈齐不答,道:“你就这么肯定老夫会写信?”
张如笑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将军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你错了,老夫食的是大陇俸禄,岂能做这等不忠不义之事?”
“唉!”张如叹息,道:“看来老将军并不是聪明人呀!我若是老将军定会从之。”
“说来听听。”
“老将军请想想,若是我主胜了定会记得你这一封信,有此功劳老将军仍不失王侯之位,届时高官厚禄,又是开国功臣,何其荣耀。若我主兵败老将军是被我等所迫,即便陛下查下来也没什么,老将军亦可保全。这不是两全其美吗?何况老将军之忠义乃愚忠小义。”
“哦!老夫倒想听听何为愚忠,何为小义?”
“所谓愚忠者,不分黑白,没有主见,皇帝说什么便唯命是从。小义者,庙堂之上奸臣当道,拍马逢迎,只顾自己不顾百姓。”
说罢!一看沈齐,笑道:“老将军好像就是这等人呀!”
一听张这话沈齐大怒:“张如,我沈齐行得正站得直,绝不受你这等侮辱。你速速杀我,这信老夫断然不写。”
张如笑道:“看吧!非我侮辱老将军,实则老将军已承认了。”
“你放屁!”
“我主受天之命,行天之法。救黎民于水火,解苍生于倒悬,此大仁大义。老将军为一腐败朝廷而拒绝为天下苍生谋福,这不是愚忠小义又是什么?”
“无稽之谈,他秦议也敢妄称天命?”
张如脸色一变,驳道:“为何不可?今此地百姓皆已归心,他郡百姓亦思明君,张如以为天命即是民心,得民心者方得天下。”
“哼!”沈齐冷哼一声,自知说不过张如,便别过了头。
张如又道:“千年来草原无人可定,我主出师数月便使胡族心悦诚服,此难道不是天命吗?”
沈齐仍然不答,张如怒道:“沈齐,本军师念你戎马一生多有战功才苦口婆心的劝你,给你这次机会,你莫不要以为本军师是在求你。告诉你吧!你的信不重要,至于其中原由你慢慢细想,别说是你,就是韩玄我也视他如蝼蚁。”
沈齐还是不理张如,张如怒道:“不识抬举的东西,如此明显都看不出来实在愚蠢。你以为我主只想做大陇之主吗?错了,我告诉你,我主意在九州,言尽于此,正午我来取信,当然你也可以不写,本军师不会杀你,你且放心。”
说完,转过身走出房间。
沈齐心里震惊的很,没想到秦议居然有如此野心。意在九州,不敢想,不敢想啊!
出了房间张如走向正堂,见张如进来,秦议立刻起身,连道:“先生,如何?”
张如笑道:“沈老将军乃忠义之人,不过如已将能说的全部与他说了,老将军是聪明人,他会写的。”
“如此甚好!”
落坐后,张如问道:“主公,可派人去叫谢公与李将军了?”
秦议道:“去了,一早走的。”
张如点头,道:“今夜于此摆酒置席,款待诸将,在帐后埋伏两队刀斧手,若有不从者,杀。”
秦议眼神杀机一闪,点了点头。
正午,宝拉楚与王成等诸将赶了回来,张如叫他们先休息,待主簿与李延将军到后一起商议。
随后诸将各自休息去了,唯独叫住了宝拉楚。
张如问他:“军粮可备好了?”
宝拉楚回道:“回军师,皆已备好。”
张如点头,又问:“工程怎么样了?”
“已经完成,剩下的都是小事情,族人自己就能干了,昨日格尔部落已经入住,后面其他部落也会陆续入住。”
“好!如此,我们便无后顾之忧了。”说完,又道:“还有,今晚有大事发生。”
宝拉楚已经猜到一些了,道:“什么大事?”
“今晚主公会在正堂中摆酒设宴,款待诸将,届时见机行事,若王成等人反抗拔刀斩之。”
“是!”
“等会悄悄告诉赵闫,让他有个准备。”
“末将明白。”
“好,走去跟我见个人?”
宝拉楚疑惑:“军师,何人呀?”
张如笑道:“朝廷将军。”
宝拉楚点了点头,跟着张如向后院而去。
到了后院,命士兵打开房间,两人进去,沈齐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张如目光一瞥,见桌上有一封信,心里大喜。果然,沈齐还是挺聪明的。
“老将军深明大义,张如佩服。”说着将桌上的信拿到手里,看后更是高兴,沈齐写的也正是他所希望的。
这时,沈齐道:“张如,信老夫已经写了,若你们真有本事打到上京,老夫只希望你们不要伤害老夫的子孙。”
“老将军大可放心,张如不会做这等事的。不过,如有一言,不知老将军愿听否?”
“说罢!”
“老将军,德高望重,深明大义,何不与我等同举大事,共成千秋大业?”
沈齐一笑,摇头道:“张如啊!张如。你可真会说话呀!前者说老夫愚忠小义,现在又说什么德高望重,深明大义。你可真是好笑呀!”
张如笑道:“如深知老将军义薄云天,若不以言激之老将军安能书写此信?”
看着张如,过了一阵,沈齐道:“你真的只有十八岁吗?”
张如大笑:“老将军说错了,小子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