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院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了柳沉一声,柳沉答应一声连紧出去:“二大爷,您怎么来了?”
柳沉口中的二大爷佝偻着须发皆白,手中拄着拐杖,感觉他已经没几年的活头了。
这人名为柳二,因家中排行第二故人皆称他为柳二,晚辈称他为二大爷,不知其真名是何?
柳二佝偻着身子,对柳沉道:“守一回来了吗?我这腿疼的实在厉害,找他给我看看。”
看病是假助势是真,方才江城子出去找的人便是柳二,这一番说辞也是柳二事先想好的,柳沉自然是明白的。
“二大爷,您先进来坐。守一他出去采药去了,可能今天回来。”
“好!”
柳沉将柳二请入屋中,见屋里张如几人,柳二停住脚步,看着张如几人问柳沉:“这几位是?”
柳沉回道:“二大爷,这几位也是来找守一看病的。”
“原来如此啊!”说罢!二大爷笑着对张如几人道:“看你们面生,应该不是这方圆的人罢!”
张如起身拱手,笑道:“老人家说的不错,我等不是这方圆的人。我等是自济川城来的,听说江大夫医术高明,便来请他。”
二大爷疑惑问道:“济川城可是大城,城里的大夫不计其数,难道就没人能治吗?”
“老人家有所不知,这个病很特殊,非高明之人不能治。”
这二大爷有旁敲侧击之意,张如自是明白,当下便知这位二大爷是柳沉请来助势而非看病。
柳沉是将他们当成了不法之徒,当然这也不能怪柳沉,毕竟家中来陌生人换做谁也要想一下,做些防备的措施,这是很正常的事。
江城子拿来一把椅子,二大爷缓缓坐下。这在正常人看来非常容易的事但在二大爷身上显吃力,还是被江城中扶着才坐到了椅子上。
坐下后,二大爷又问张如:“是什么病居然特殊到城里的大夫治不好?”
张如微微一笑,道:“心病!”
“心病?”
“对,这个心病非一般的疾病,一些大夫自然束手无策。”
“既然是心病那便要心药来医,只怕此病守一无能为力咯!”
“老人家,若不试试怎么能知道无能为力呢?”
二大爷点头:“病急乱投医,这个老汉是知道的,不过守一不会治心病这个老汉也是知道的,几位是来错地方了。”
张如一笑:“老人家,我这心非江大夫不能治,待江大夫回来您便知晓。”
此言使二大爷与柳沉皆警惕起来,这句话已经确切说明他们这些人就是冲着江守一来的。柳沉甚是担心,看着张如几人,问道:“几位,你们找江守一究竟所为何事?”
“好事?”
柳沉不解,还未说话便听唐混道:“江夫人不必担心,我等找江大夫没有恶意。”
说罢!二大爷道:“几位究竟是何人?”
张如几人给二大爷一种私密的感觉,并且这几人中的少年有气压群雄之势,如此年纪便有这样的气势此子必不简单,绝不是商家子弟,二大爷推断张如可能是官家子弟,并且其父的官职还不低。
“晚辈,张平安!”
二大爷轻念一声,脑海快速想这个这个名字,却没有与之相关的记忆。
“老汉虽没出过大山却也知道济川没有大户姓张啊!”
二大爷话中锋芒毕露,张如已知他们误会,笑道:“老人家,济川没有但大陇有哇!”
张如这话没有回答也没有回避,叫二大爷一时为难。张如这句话算是承认了自己不是济川来的,不过却是大陇子民。
“这几位是?”二大爷看着唐混几人问道
张如一一向他们介绍,皆说的是真名。唐混即便是济川太守,而柳家村又是济川管辖但城外的百姓很少有知道郡守名字的,二大爷与柳沉也不知道。
这个时代通讯不发达,不知道郡守名字不奇怪。别说这个时代即便是张如那个时代不知道地方官员名字的人大有人在。
张如知道下面二大爷要问什么,还没等他说话,张如便又道:“老人家,他们几人是济川来的。”
二大爷点头,自知问不出个所以然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大有以不变应万变之势。
但他如此使得柳沉着急,问了半天二大爷爷没问出个所以然呀!倒是人人家说的都不敢说话了。
一时房里安静了。
一阵后张如首先打破了这个安静:“老人家,您高寿?”
二大爷没有睁开眼睛,道:“七十有九。”
张如微惊,这个时代能活到七十九的人可是极少的:“老人家是有福之人呐!”
二大爷挥手:“谈不上有福。”
“老人家受苦大半辈子,如今朝廷分地,这可谓是福啊!试想与老人家同龄之人早已经化为白骨,未见得今日之政策。老人家与他们相比亦可谓是福。人言,老而必苦,但见老人家如此高寿且能行动自如,此亦是福也!”
二大爷一思考,笑道:“按你怎么说确实有福啊!不过还是当今陛下圣明,爱民如子,若非如此怎么会有今日的日子?”
张如笑道:“老人家说的极是啊!”
秦议的圣明大陇百姓皆知,尤其是随着各种政策的施行使的陇国数以万计的老百姓归心。这个说起来简单,但真正做起来是不容易的,真正能做到使万民归心的君主少之又少。
话题打开,张如与二大爷开始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