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听韩剑锋说你是无锡市委亲自过问审批到江yin驻沪办的干部,能和我说说里面的故事吗?
听着周宝昌的这句话,陈平就知道自己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因为但凡在官场上混过的人说话都很小心,也不会胡乱打听事情的,毕竟要是你问了又不帮别人解决,那是会平白无故招人记恨的。陈平不知道周宝昌究竟有没有在官场混过,混成了什么地步,但至少就从自己进门以后对方一系列的表现来看,他还很懂官场规矩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一直和陈平聊着其他毫不相干的东西,而陈平为什么来上海这个最紧要的问题,则是回避了起来。
不用想,这肯定是韩剑锋事先给周宝昌打过了招呼,周宝昌自视甚高,没兴趣和陈平纠缠,就只是把他敷衍走就可以了,所以周宝昌才一直没有主动聊起任何东西,都只是对陈平客客气气的,陈平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一句也不多说,一句也不少说。
但是现在,周宝昌却主动问起了陈平的事情,这不能不说是一个突破了。
然而陈平心里却很明白,自己固然偷用了未来其他官员的手段,无惊无险的过了周宝昌这里的第一关,不过才是刚刚开始罢了,毕竟对方现在只是因为围棋棋路的关系,对自己产生了一点的好奇心,但也仅仅是好奇而已,要是他因此就搭上自己的人脉不遗余力的去帮陈平,那才真是天方夜谭了。
于是,陈平打起了十二分的jing神,仔细对周宝昌讲起了自己在到了江yin以后,担任了华士镇镇长,扩大华西村,再到自己因为刘江海的关系被发配到了上海的故事。
陈平在讲这些事情的时候,完全用的是叙述的语气,只是把这些事情还原了出来,顶多就是再加上了自己在当时的一些想法,不添油加醋,也不删减任何片段。因为陈平很明白,眼前这个快七十的老教授,他过的桥肯定都要比自己走的路还多了,自己在他面前卖弄任何小心眼,最终都只能是自取其辱罢了。
所以陈平还不如收起所有的小心眼,实打实的向对方汇报要靠谱的多。
然而纵然如此,当陈平说完了所有的情况以后,周宝昌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道:“也就是说,现在你被调到江yin驻沪办来当正科级巡视员了对吗?”
面对周宝昌这句听不出语气的问题,陈平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家里的挂钟,陈平只能会意的问了一句说:“周老师还有事情?”
周宝昌叹息了一声说:“没办法,人老了,jing力不济,医生嘱咐我要按时吃饭,要多休息。”
“我打扰周老师这么久,还拉着周老师下棋,是我不对了,那我就不打扰周老师休息了,我就先告辞了。”
陈平如是说着,然后就退出了周宝昌的房间,而在陈平完全离开了以后,周宝昌那一直平淡的眼睛里顿时爆发出了异样的se彩,狠狠的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拳头,自语道:“他一个人就干掉了那么多领导,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周宝昌如是说着,然后立即拿出了自己的电话,拨通了还在江yin的韩剑锋的电话,张嘴就很感慨的说道:“小韩,你这次可是给我推荐了一个不得了的人过来了啊!”
那边韩剑锋根本不明白周宝昌这句话的意思,第一反应还以为是陈平在这边闯了什么祸,惹得自己的老师不高兴了,他于是急忙解释说:“周老师您别生气,陈平他还年轻,进入机关也才三年,肯定还是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够到位的,所以周老师您……”
那边韩剑锋还没有说完,就被这边周宝昌没好气的打断道:“我生气,我生哪门子气?对陈平这个小家伙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会生气呢?”
这一下韩剑锋彻底搞不明白了:“周老师,对不起,我听的不是很明白,能麻烦您说的具体一点吗?”
如果是在平时,那么周宝昌肯定要开骂了,但是今天周宝昌却只是笑了笑,然后自问自答的对韩剑锋说:“你知道这小子今天来我这里都做了什么吗?他居然进门就跟我左绕右绕的,最后拉着我下围棋起来了。”
“这小子太胡闹了!”韩剑锋义愤填膺的说。
“是胡闹,不过胡闹的刚刚好,”周宝昌很欢乐的说,“这小子故意在开始的时候就把局面弄得糟,然后想在一片混乱中赢我,不过被我识破了。”
韩剑锋知道自己这位老师在有些时候很有老顽童的潜质,所以这个时候并没有打断他,只是在电话那边静静的继续听下去。
周宝昌接着说道:“不过我虽然赢了棋,但是却输了气势,后来他和我聊天说起了他在华士镇的一些经历,虽然离奇,但我能看出这小子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的,只是他做的这些事情,一百个干部里面,至少要躺下九十九个半,就是最后半个也只不过是吊着家族的余荫,不至于被一棍子打死罢了。但是他居然能闯过前面那么多关都没事,到了最后也只不过是被发配到了上海而已,这太神奇了。”
周宝昌的话让韩剑锋突然有些嫉妒了陈平,他就不明白了,怎么陈平这小子怎么就能那么聪明,怎么就能在纷乱中准确的找到每一个能破局而出的点,难道他真是什么官场预言家不成?
在这样的想法下,韩剑锋为陈平解释道:“其实也没有周老师您说的那么夸张,依我看他这小子也只是被人给逼到了角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