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落重归洪荒,他感知在天地冥冥中,有一种加持。
他举手抬足间,比曾经更带了一种秉承天地意志的韵味,说不得,亦说不清。
混沌一行,来去匆匆,洪荒却已过千年。他穿梭混沌之中,丝毫无有时间流逝,却不曾想过得如此之快。
洪荒经历一千八百多年的修养,仙道仙人已经彻底从封神量劫中走出,除了四大部洲,和诸天正神,再也找不到封神的影子了。
人间经历千年,周王朝传承至七十三代,周王室开始衰微,诸侯国开始蠢蠢不安,但千年统治,纵使已衰,根基仍旧强大,人间盛世开始孕育着新的征战纷乱。
青落丝毫插手的兴趣都没有,也无利可图了。道佛两门相争,他出手必得罪一方,而且,他有不夜天城傍身,此城一日不倒,功德气运便不会少。
人间的气运功德,谋求多了,惹大因果,少了,又无什么用。索性,就当个众多看戏大能中的一员。
青落回了山海界,他前脚刚回,南极仙翁后脚就至。
南极仙翁站在不夜天外,抬头看这座城,此时大日初升,耀眼日光反射的光辉有些刺目,却恰如这座耀眼的天城。
他叹了口气,他们阐教是败者,败在这样一个人物手上,不幸又不亏。
南极仙翁起身,直接浮空,踏入山海界。禁空大阵禁不住他准圣修为。
青落自然感应到并未收敛气息的南极,他笑着一伸手,莲湖莲花纷飞升起,一条莲路接天连地,延伸至山海界外,浮至南极仙翁脚下。
青落的声音清朗如沐春风,和煦暖人,道:“南极道友可是稀客,既然来了那便一叙吧。”
南极仙翁点头,踏上了莲路,走向山海界中。
天幕上这番异动,自是惊扰了许多城中仙人,纷纷窃窃私语道:“方才那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在不夜天城上浮空?”
“这你都不知道,那位可是玄门正宗里玉清天尊的大弟子,南极仙翁呢!”
“什么?竟然是那传闻中阐截二教前辈仙人。当真没想到。”
哎,这位道友,这个阐截二教是哪方势力啊?”一个初入天仙境的青年修士,一脸疑惑的问这身旁的金仙修士。
那名老年道人的金仙,一听此言,就闭口不提,推辞道:“这个嘛,都是些过往之事,等你修为高了,自然就知道了。”
青年修士一脸嫌弃的看了眼那年老修士,道:“倚老卖老的东西。”这也就是在不夜天城中,他才敢和相熟的金仙高人开些玩笑,除了天城,他可是一丝不敬都不敢有的。
那老道人听了,反倒更是神气,头一扬,手往身后一背,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边走还边说道:“小子,你还是太年轻啊!”
年轻到那些往事如烟散去,知者愈少,无知者愈多。
。。。
南极仙翁到了莲湖上,千多年前,他也曾来过这里,那时是为堵人,此时来,是为求得谅解。
青落起身相迎,道:“千年未见,道友风采如旧。”
南极苦笑一声道:“风采如旧,也比不得道友你气象万千啊。”
青落二人走至树下,莲精灵族已有人奉上灵茶于桌,二人坐下。
南极仙翁先一步说道:“今日贫道来次,也是有事而来。
道友你如何看待我阐教上下?”
青落闻言,似笑非笑道:“此问,是道友代问,还是道友自问?”
南极轻笑道:“自问,道友无需忌讳。”
青落点头,道:“己心照天心,己意顺天意,顺天而行,为天即是为己。顺天之行,聚万乘之力,代天亦是代自己。
天无对错,阐无对错。”
“阐无对错?”南极仙翁叹息一声,“为何无对错?”
青落静静的回道:“天有一变,必有利者,亦有损者。利损皆有,无全对亦无全错。天如此,阐顺天,阐也如此。”
南极仙翁又道:“那封神呢?”
青落笑说:“僭越了。
阐教助先周伐商,乃是顺那一时的天意、人意、秉承天人两道意志而动,何错之有?
后来先周败,人道、天道之意皆失,阐教自退,也是顺天顺人,何错之有?”
青落直言,并无隐瞒。当年封神终,虽没了天道大势大意,元始若仍要继续再战,那么截教可能还会胜,只是胜的会更惨,甚至胜比败还要惨。
但元始天尊退了,阐教不会逆天而行,不会逆大势而行。元始懂得,他也知道,他的理智永远可以压下感情。
通天正好反之,通天教主的道,注定他的心不会永远理智,他是个理智到最终,会随心的圣人。
南极仙翁听了,沉默片刻,老人单手握杯,身影微佝,神色黯然,有种说不出的悲哀。
南极仙翁起身,摊开手心,一块指甲大小的碎片浮现,流光溢彩,庆云源一,大道如玉,如意残片。
一块如意,三宝如意的残片,闪着光华,浮在南极手心,浮在青落身前。
纵使它只是很小的一块碎片,仍旧不会隐藏它曾经身为圣人至宝的辉煌,的骄傲。
残片上道纹道禁寸寸,每一寸皆是古朴的道纹,每一丝都是无上的珍宝。只是残片,仍可引动无数人的心。
青落面色微沉道:“这是何意?”
南极仙翁笑说:“贫道是奉师尊之命,与道友和解。”
青落笑道:“圣人言重,我不过小道一个,何能求得圣人如此?”
南极仙翁伸手,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