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贤教诲勿杀生,一心谨记圣贤诲,奈何人间多罪恶,我辈书生岂不管。”
“明月当空如碧玉,公子对面是神人,又是一个明月夜,又是一夜杀人时。”
“书生杀人不用剑,口诛笔伐徒劳法,不如一杆金钢笔,一笔封喉大快矣。”
书生抬头望月,口中慢吟,青玄天虽说不太会作诗,却也能听出个好坏。书生所吟的诗,可谓是下品中的下品,若真论起来,那已不能称诗,或许称“杂词”更为贴切。
书生所吟的诗中,杀意纵横,杀人之心在字里行间流露。
他要杀谁?倒是一个让人好奇的问题,金钢笔又是什么东西,如何能一笔封喉,也让人十分好奇。
青玄天瞧不上书生所吟的诗,却也未曾流露出不屑的神色,反而拍手笑赞道:“兄台好文章,好诗,好诗!”
书生又一揖,才道:“小生多谢青公子夸赞。”
青玄天笑道:“兄台诗中尽显杀人之心,不知兄台想杀谁?又是谁让兄台如此想迫切杀之?”
书生举头望月,长叹一声,才又低头直视青玄天道:“公子真想知道?”
青玄天见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心中有十二分想知道,可又怕书生为难,就说道:“兄台若不愿说,在下也不多问,兄台若愿说上一说,在下倒也能洗耳恭听。”
月光如雪,风吹枯黄落叶片片落下,书生伸手夹住一片落叶,放在眼前看了看,说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到头来不过是落叶归根,人归黄土。”
他话语中尽显无尽凄凉,青玄天心中一紧,心中也渐渐生起凄凉之意。草木一秋,人生在世又有几个秋?
书生沉吟一会,才接着道:“青公子,你说说,夺人所爱是否是君子所为?”
书生并未继续在草木上作文章,青玄天也回过神来,虽不知书生为何有此一问,却也认真答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夺人所爱非君子。”
书生道:“青公子是君子吗?”
书生这一问倒让青玄天颇感意外,不过也如实答道:“在下并非君子。”
书生突冷笑一声道:“想不到,青公子竟有自知之明!”
青玄天猛然明白,书生所说“夺人所好”的那人就是自己,想必书生要杀的也是自己。
青玄天细想,他好似和书生没半点恩怨,要说夺人所好,他也未曾去和别人争夺过什么。
再看书生也不像是靠山宗,蓝家,亦或是虎窟,碧玉城城主府,王家的人。
书生这么一说,青玄天可就大为疑惑,只好问道:“兄台说的莫非是在下?”
青玄天见书生嘴角轻扬,露出一抹冷笑,他也不以为意,只等书生作答。
书生一声冷笑,道:“青公子,你做过的事莫非已忘记?”
青玄天苦笑摇头道:“我真没记得在何时,何地夺过兄台所爱,还请兄台告知,若真有此事,我一定给兄台赔礼道歉,并把夺来的东西原封奉还。”
书生摇头道:“有些东西,早已不复当初模样,青公子又如何能归还。”
书生话语间,尽显悲凉,青玄天又觉一股悲凉涌上心头。
青玄天再问:“兄台,能否告知,在下究竟夺了兄台什么东西,好让在下有个明白。”
书生举头望月,这也不知是他第几次举头望月。
书生望着天空明月,长叹一声,愧色道:“唉,说来惭愧,小生不沾酒色,并非不想,只因倾心于人,发誓此生只爱她一人。”
“唉,可惜,可惜。”
“流水有意落花却无情,待我归来时,她却已成别人妻。”
月光下,书生的脸颊上,有滴滴水珠落下,他竟哭了。
青玄天并不是没有见过男人哭,见书生落泪,并未奇怪。有人说“男人流血不流泪”,可又有谁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书生很快就收住眼泪,接着道:“青公子,你可知,你夺的是什么?”
青玄天摇头道:“不知。”
书生话锋一变,语气中充满怨气,咬牙道:“女人。”
青玄天一愣,道:“不知兄台所说的是谁?”
书生道:“公主。”
青玄天苦笑,世人皆说“红颜祸水”,真是不假,虽说这一切不是公主本意,可一切皆因她而起,也不能说因她而起,只能说因她的美貌而起。她若是个丑八怪,想来眼前书生也就不会那般爱她,也就不会有书生找上门的事。
青玄天唯有苦笑,这事让他如何说呢?
书生见青玄天苦笑,又冷冷道:“青公子,我辈书生,本不该提打打杀杀,可小生心有不甘,今日前来,只为定个胜负,分个生死。”
青玄天闻言,苦笑道:“兄台,你又何必如此。”
书生道:“公子不是我,又怎知不必如此?”
书生抬手慢慢取下腰后背着的书箱,小心翼翼放在桌上,仿佛箱中有绝世珍宝一般。
青玄天知道书生有杀他之心,也就不敢小觑,双眼一直盯着书生放在桌上的书箱。
书生慢慢打开书箱,月光照进尘封的书箱,只见里面满满的一箱书。
书生退后一步,恭恭敬敬对书箱作揖三下,又走上前一步,双手捧起一本书放在桌上,接下又捧出一本。
青玄天在旁边数着,书生前后共捧出书三十二本,桌上高高堆着一摞书,只看桌上的书和书生的打扮,谁也想不到他竟有杀人之心,更有杀人的本事。
书生神情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