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琅继续说道:“末将计算过了,聚积浙、闽、粤三省水师,战船将近两千艘……”
施琅才说到这里达素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广东的水师就不要再想了。尚可喜……平南王……我看他是存着保存实力的心思。我几次去书要求广东派兵参战,可是他拒绝让手底下最有分量的碣石总兵苏利、饶平总兵吴六奇、南洋水师副将许龙参加会剿,就派过来了一些小鱼小虾参加此次大战。”
听达素这么说,黄梧心中一惊说道:“郑氏地小人稠,广东的潮、惠地区,是郑氏集团最重要的粮食来源地,因此广东特别重视水师建设。这三镇水师与海逆交手多年,深谙海逆水师的作战特点,是对郑氏极具威胁的力量。如果想要彻底击败海逆,还请大将军无论如何都要请得尚王爷放人啊。”
“算了吧!”达素说道,“现在我们的人将近二十万,战兵四万,战船一千六百多艘,就算没有广东三镇水师,凭借满兵的战力打败海逆摧枯拉朽。只是圣上慈悲心肠,叮嘱我要好好看顾护军和前锋营,不然也用不着费这么大劲做准备,直接冲到厦门岛一番砍瓜切菜也就是了。”
黄梧见达素迷信满兵战力,失去一处奥援深感颇为可惜。
施琅想了想觉得即便广东三镇水师不来,击败郑成功也不在话下,当下便点了点头说道:“即便没有广东方面的援助,末将以为击败海逆至少也是有九成胜算的。”
达素笑了笑说道:“有了广东能再加一成吗?就他们那些烂人烂船……哼……我看还是算了吧。让他们好好在广东趴窝,看看能不能鸨出鸡崽子来。”
施琅继续说道:“末将以为,海逆虽然在江宁败北,但是水师主力尚存不容小视,如果我军和海逆拼消耗得不偿失,好在他们的陆师遭到重创根本就不是我军对手,只要我们上了岸郑家的那点兵将势必一股荡平。所以末将思量以南路为佯攻,我们可以将四百艘战船全部配备给南路以其中的大船一百艘开路,出泉州、海澄攻厦门之南吸引海逆水师主力向南。这样一来,北路的海面就被空出来了。我军却要把主攻方向放在北路,北路又可以分为两队,一路出同安县向东,另外一路则由这里……”施琅指着海图说道,“由东北方向南,两路一起夹攻厦门。末将考虑以温州、台州的绿营水师的斗舰为护航队,以精兵分乘短小轻快的哨舟,利用海峡狭窄的特点,瞄准厦门岛北的高崎做登陆点。一举就可以登陆滩头。加上陈鹏的策应,摆平厦门岛被的郑家兵将不在话下。”
李率泰听了大声笑道:“高见,高见啊!此为声东击西之计,高见!”
黄梧说道:“末将以为施琅将军的计谋可行。末将熟悉厦门的水文地理,以为可以在辰时四刻开始进攻,此时正是洋流退潮的时候,对于我军来说正好可以顺流而下。以大船为先,顺着洋流撞击郑家舰艇定然一举成功。北路海峡本就窄小,可以使用哨舟,哨舟轻快,顺着退潮时候洋流很快就能越过海峡,一举冲上滩头。”
“好!”达素一拳锤在桌子上说道,“就这么办。”转而得意洋洋地对众人说道,“看来今年我又可以在北京过七夕佳节了。”
说罢,满清四位大将一起欢喜大笑,
厦门方面。
顺治十七年四月三十日,春风早就已经吹过厦门,万物已然复苏。天地大海全都生机勃勃,蔚蓝色的天空就如同刚刚洗涤过一样,焕然一新。清朝大军几十万人囤聚在漳州、泉州,距离厦门近在咫尺。大战在即,郑成功仍然毫无惧色对参加南京战役的将兵进行赏罚,还严申赏罚条例,命兵科将条例一一抄写公布,务使上下牢记。
“诸位将军,清军虽然多可是却并不善于水战。这群人妄图重演崖山之战张弘范的那一套,实在可笑!”
甘辉说道:“当年蒙元的水军强过大宋,而如今清军虽多不过是一群旱鸭子,在海上怕是受不了颠簸,连自己胆汁都要吐出来。”
甘辉话落,众人大笑。
郑成功正色说道:“诸位将军,厦门乃是我们的根本,退后一步就是家园,就是父母妻儿。我军万万不能后退,这不仅关系到汉家衣冠,更关系到每一位官兵。身为男儿如果连父母妻儿都保卫不了不如去死。横竖都是个死,不如跟辫虏拼了。”
林登、陈尧策、周瑞、周全斌等明郑大将全都挥舞着拳头大喊:“誓死保卫厦门,誓死保卫厦门!”
满清方面。
满清的军事会议虽然开完了,可是达素经过思考还是认为不妥。便同李率泰商议。达素说道:“某以为施琅的战术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这种战术设计完全是当年皮岛之战的翻版,那一仗就是以汉人降兵正面佯攻皮岛,却以阿济格主子的满人主力从别处偷渡成功,一举拿下了久攻不克的皮岛,横扫皮岛几万大军,毛文龙孤心经营多年,到底还不是八旗劲旅的对手。”
李率泰问:“大将军的意思是……”
“我们原计划具体实施上其实无非就是声东击西。示形于南,而主攻北路。这一仗南路承担的责任最为重大,如果以汉人为先,等犁庭扫穴的大戏唱完之后,汉人岂能服气,便会说是自己打败了自己。施琅是个反复小人,黄梧是个卑鄙小人,如果让这两个小人担任主攻怕是日后就会如同张弘范一样洋洋自得。依我所见,干脆就让这两个人在后面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