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朱慈烺又问了几个问题,同时有问了他们村最富的那些人的情况和最穷的那些人的情况。
崇祯一直在旁边默默的听着,大明变化真的很大,崇祯觉得犹如生活在梦中,因为曾经让百姓吃饱穿暖就是他的梦想。
朱慈烺好奇的问道:“既然收入不错,那为何不见你们吃饱穿暖,建新房?”
老乡呵呵笑笑:“这不是吃饱了么?这棉衣可暖和了,下地干活能有件棉衣穿顶好了,几年前的时候俺都是穿三四件单衣下地。
你说房子啊,这一片没有砖窑,盖泥巴房子不敞亮,前湖庄那边正在建砖厂,俺们都等着盖大瓦房唻。你再往前走一段,那边房子就好了,他们那边砖窑修的早。”
朱慈烺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大明免农税已经六年,地租也逐年降低,而粮价确一直维持在六钱每石的高位。
这边又没有遭灾,所以百姓手里应该是有些存款的,有存款修新房这在后世是常见的事情。
大明确不是这样的,这边没有砖窑,或者只有那种小砖窑,生产青砖根本不够百姓所需。
对于只有马车的百姓来说,如果砖窑距离超过五十里以上,那么盖房子就不可能了,因为五十里代表着一天一个来回。光运费就不是刚刚有点小钱的百姓能承受的。
再次启程之后,朱慈烺对于这里的情况就有了大致的了解,外面贵喜突然凑过来:“陛下,太上皇想登上您的车跟您聊聊。”
朱慈烺连忙起身下车,崇祯点点头上车,朱慈烺才跟上去,不管怎么说礼不可废,朱慈烺总不能坐在车上像召见臣子一样招呼崇祯上来吧。
崇祯上车之后直接开口问道:“大明全国可都是如此地这般百姓吃饱穿暖?”
显然崇祯是被刺激到了,朱慈烺想了想:“目前大明大部分百姓还达不到这个水平,保定作为环京之地所以百姓挣钱的门路多一点。
现在京城附近有很多大工程,无论是公路铁路,还是建房建厂,招工的告示到处都是。所以这边的百姓富裕一点。”
崇祯奇怪:“可是你问的第一户百姓家里也没有人在外打工,家里有老母要奉养,还有四个孩子,一家人依旧能吃饱穿暖,这和京城没有关系吧?”
朱慈烺奇怪崇祯怎么出来之后变成好奇宝宝了:“第一户人家虽然没有人出去,但是保定出去的人多,那么空出的劳动机会也多了。
那户百姓说,他平时农闲的时候也会去镇上或者府里找点活干,家里还养了鸡鸭和猪,每年也能卖一笔钱。
这也是因为京城附近这些肉蛋类的东西价格都不错,消费的人也多,所以才能挣钱。
如果是一个偏远山区,离城镇几十里,农户带着一筐鸡蛋走几十里山路到镇上,结果这家一两个,那家三五个的买,还可能卖不完,价格也不会多好,那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百姓手里有钱才能促进商业的繁荣,商业饿繁荣带动更多百姓从这个循环里挣到钱,所以京城附近的百姓即使不出门,因为大环境商业的繁荣他们依旧能挣到比以前更多的钱。”
崇祯好像明白了:“所以再往前,那些离城市远的农村会比这些地方差一点?”
朱慈烺叹了口气:“那可不止差一点,按照统计部的数据,大明还有四分之左右的人还在饥饿的边缘徘徊呢!”
崇祯更加不理解了:“既然已经免了农税,地租也降低了,为什么百姓还是不能吃饱穿暖?”
朱慈烺指了指老天:“因为自然灾害,举个简单的例子,中都地区凤阳府附近有这样一个民谣‘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一个好地方,自从出了一个朱皇帝,十年道有九年荒。’
当然这个民谣只是调侃,但是当地因为曾经的黄河夺淮入海大量泥沙淤积抬高了河床,导致淮河河床抬高,洪涝灾害频发,一些沿河地区,更是出现‘十年三淹两旱,一半收’的情况。
更不要说这次波及数省,数千万人的大旱灾,大明以工代赈,发的是钱,百姓拿钱买粮食。
因为离开家乡劳作,衣食住行处处都要花钱购买,家里如果有老母小儿的还要留下一个劳动力看守家里按时寄钱回来。
不少百姓这四年的时间,只是保证吃饱饭,没有饿死,但是家里几乎没有什么积蓄。
家乡那边持续的干旱庄稼颗粒无收,不少村庄的树皮都被扒光,虽然内阁新闻多次禁止百姓扒树皮,从统计部的数据来看,一个村庄能活下来几十颗树的都算好的了。
今年情况有所好转,不少工程的百姓都回乡去了,在粮食收成之前,这些人也只能吃老本,那仅剩的一点积蓄也会在端午麦收之前消耗一空。
所以大明大部分百姓想要实现保定这边的生活状态还需要三五年以上的时间。
中原地区如果没有了官府的工程以工代赈,百姓仅仅依靠种田以后很难富裕的起来,因为大明的粮食生产已经过甚。”
崇祯还是第一次听说:“粮食过剩?什么意思?粮食不应该越多越好么?”
朱慈烺觉得自己又回到当初天天给崇祯普及常识的时候,你就这个水平还当啥皇帝?“粮食越多越好也要有个极限不是。
第一年的粮食是新粮,第二年的就是陈粮,三年以上的粮食在吃起来不仅味道很差,还容易出问题。
百姓一人一年吃掉五石粮食,那么一家三口一年的粮食是十五石,三年就是四十五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