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沫儿立即横身挡在小彩凤它们面前,还打开双臂阻拦,“沫儿不~~”
话未说完,便见一高个儿少年鬼魅般出现,且出手如电,瞬间掐住了爹爹脖颈,让人没有一点反应的时间。
因为身高特征太明显,她立即认了出来:“你是~~”
一把长剑架在了她的后颈上。
“别说话。”凤倾城用剑逼沫儿吞回未完之语,眼睛却看向洛麟羽那边。
洛麟羽皱皱眉,感觉不对。
男人被她掐住脖子,不仅丝毫没有嘴张脸胀之相,反似什么都没发生,面色平静地看着他,目光睥睨,之后忽然闪过一丝阴毒狠戾。
她心生预警,立即松手速退。
凤倾城的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那男人的手正伸长五指,在洛麟羽刚才所立处的腹部位置,若退慢半分,后果便是穿肚掏肠、不可想象。
他放开女子,一剑刺去。
洛麟羽看了眼自己的手。
刚才掐他脖子时的手感……
她抬眸看去,短须男人正轻松避开凤倾城的剑,还欲徒手抓其剑身。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更浓烈了。
沫儿见两人要杀爹爹,想扑上去帮忙。
洛麟羽的眼角余光瞥见她的动作,弹出一道指风,点了她的穴。
沫儿迈出一步、身体微微前倾的姿势被定格,她大惊失色:“你们~~”
又是一道指风。
她瞬间发不出声音。
洛麟羽没看她。男人对凤倾城剑招儿的轻松应对,让她面色有些冷峻。
凤倾城的剑如同疾风骤雨,快且稳,男人却云淡风轻,如闲庭信步。
他的脸色木然,眼神冷漠,像个毫无感情却异常灵活的人偶。
人偶?
她的脑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不由疾呼:“倾城小心!这个人的身体有问题!”
凤倾城此时正用一招声东击西,剑指咽喉,却又陡然下移刺其心脏。
短须男人是沫儿的父亲,而洛麟羽又对沫儿有好感,是以他未曾想过伤他致命要害。但他刚才对洛麟羽的狠辣偷袭,却让他动了杀机。
指东打西的计策成功了,但令人意外的事也同时发生:刺进去的剑居然被卡住!
心脏能卡剑,简直是奇闻!
然不待他细想,男人已经一掌拍来。
距离太近,洛麟羽想救都来不及,凤倾城肩部中掌,踉跄着急剧倒退。
洛麟羽连忙从后面将他扶住,待他忍着疼痛扶肩站稳,立即一拳捣出。
劲风随拳势隔空击出,只听“嘭”的一声,男人倒飞着撞到白石墙上。
但奇怪的是,他竟毫发无损,且表情淡然,好像丝毫不觉疼痛,只是将两肩捏了捏,似在纠回错位的骨头。
凤倾城面色凝重:“公子,此人骨头奇硬,就像铁木一般,你要小心!”
“不仅骨头够硬,撞在墙上的声音也与常人不同,”洛麟羽盯着没事儿人一样的中年短须男,“你可听出?”
“难道修成了金刚之身?”凤倾城蹙眉,“可他并非佛门中人啊。”
“所以这个人很有问题,”洛麟羽眼瞅短须男人淡然拔出卡在心口的剑,却没带出一丝血,声音不由变冷,“我倒要看看他修的什么绝世武功!”
说罢,直接冲了上去。
男人将剑柄执在手中,姿势有点怪异,许是觉得不太习惯,便朝洛麟羽迎面掷出。
洛麟羽顿步侧身,伸手接住,喝道:“来得好!”
之后不再靠近,只用剑气横横竖竖一阵猛削。
短须男人的上身衣衫尽破,成片飞落,皮肤也被割开,像被划拉过的石灰人似的,尽是田字格或井字形。
若是正常肉身,即使被划成这样,皮层也会依然连着肉。可男人身上的皮,竟然片片掉落,露出里面的~~木头。
木、木头?
凤倾城满脸不可思议。
被迫看着这一切的沫儿,顿时惊恐地睁大眼睛,叫时却发不出声。
洛麟羽回手便是连续两道指风点出:“看到了吧?你的爹爹根本不是人!”
她表情镇定,语调沉稳,心脏却直颤。
尼妹啊,能不能遇到点儿正常的?食人族,千年金螳螂,金蝉蛊,骷髅军……
现在又碰见木头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沫儿的身体抖如筛糠,“他若不是我爹爹,那我爹爹呢?我爹爹哪儿去了?”
“如果没猜错,你床下的密道尽头深洞里,便是你爹爹的尸体,”洛麟羽说着话,眼睛依然紧盯因发现自己暴露、而有丝恼怒表情的木头人,“你可以点燃蜡烛进去看,确认是不是他。”
床下?
沫儿脸色一变,随后急急跑过去。
早已翻身爬起的十二只小东西立即跟上,还先一步钻进床底。
可能是毫无防备,竟跌成一串儿骨碌碌滚下石阶长梯,摔得直叫唤。
凤倾城没管别人,即使受了伤,也只守着洛麟羽,时刻准备拼命。
木头人不怕刀剑,他担心洛麟羽吃亏。
但万事万物皆相生相克,木不怕铁,却怕火。
想到这,他不由举目四望,寻找桐油。
洛麟羽剑指木头人:“说,制造你的人是谁?”
“动我者死,”木头人面无表情,裸着木头上身一步步朝她走来,“你不该多管闲事。”
“还动你者死?嘁!你以为你是谁?”洛麟羽嗤之以鼻,“知不知道有一种剑叫削铁如泥?”
木头人顿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