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被困在这午阴坡上了,杀了我们也出不去,所以也没什么动手的必要……”吴比气定神闲地看着余娥,“不如说出屈天歌的去向,我们可以合作。”
知道无法打消屈南生的担忧,吴比索性直接向余娥问个明白,反正他也很好奇乘鹤楼究竟是为什么找上屈天歌,为什么偏偏是在这时?
“合作?我堂堂漏天底余娥,是要有多轻贱自己,才跟你这小小鬼修合作?”余娥虽然嘴上拒绝,但一刻钟也没有放弃打量吴比,似是要看破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咱们能不能坦诚一点?你看不破我的修为,不敢出手;又怕万一我真能帮你解除禁制,杀了可惜,所以一直犹犹豫豫的,对吗?”吴比摊手,而后又指了指地上跪着的狐来,“他跪你,跪的也不过就是你的这身衣裳,我估摸着这么多年,也没有哪个仙宗同门来找过你、想救你出去吧?至少这半年没有。”
“小鬼长得俊秀,还牙尖嘴利的……”余娥脸上笑意更盛,“你怎么知道这半年的事?你都看到了?”
“一点点小手段,不值一提。”吴比微微侧头,“怎么样,是打是和,悉随尊便。”
“急什么嘛……”余娥敛起笑容,“神仙法力无边,能不能给我尝点甜头?至少证明一下,你真有那个能耐,给奴家松松那道锁呗?”
吴比费了半天口舌,等得就是余娥这句话——眼前一个修了几百年的鬼,能不打当然尽量不打……
当然现在说要解除她的禁制还为时过早,不过这不妨碍吴比先露一手,一方面震慑一下这位漏天底的元老,更主要的还是从她嘴里撬出屈天歌的去向。
吴比呵了一声,走到了余娥近前,相距只一步。
“哟,这是干嘛,甜头太大,奴家倒有些承受不起呢。”余娥吐气如兰,硬生生忍下当即出手的冲动。
吴比是在冒险,也没有冒险——巨人体魄自然给了吴比相当大的自信,加之本身对鬼修的天克效果,所以才敢走到余娥的身边。
更何况九幽大脉不仅仅限制了余娥的行动范围,更加压制得她无法施展全力——这一点,吴比在刚刚与那几个鬼雾交手的时候就知道了。
感受到了余娥的心境波动,吴比嘴角翘翘,惹得余娥心神一荡;紧接着他便低下身,摸上了余娥的脚下,将之轻轻抬起……
午阴坡的九幽大脉,能够禁锢所有此间的魂魄——每当有新死的幽魂死在这里,九幽大脉就会分出一道气机,将幽魂牢牢缠住,锁得他们无法离开这片土地的三尺之外。
眼下吴比正捏着余娥脚下的那道锁,差点被它扯了一个跟头——九幽大脉感应到吴比的魂体,自然也是一阵拉扯,好在吴比并非死于此间的魂魄,而且本身的魂力足够强大,这才没有在一触之下被其禁锢。
感受着九幽大脉的气机,吴比暗自点头,知道此锁可破——只消将魂导拳以纯力的形式打出,足够快的话,就能够斩断这道锁。
不过现在肯定不是放余娥离开的时机,吴比也没有打算一次就帮她解放……正思考着怎么办的时候,余娥突然笑了。
“小仙神通广大,真的被你摸到了。”余娥咯咯笑着,就好像被吴比挠痒了脚底板,“帮帮忙,放奴家走吧?”
吴比不答话,也没有直接将锁斩断,而是运力把那锁拉长了两尺,证明自己有帮她脱困的资格。
这两尺的距离,足够让余娥心花怒放——被困午阴坡几百年,余娥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就是斗不过脚下的这条九幽大脉,结果一个不知来历的俊秀少年稍微扯了扯,就把这道锁拉长了两尺……
“哈!”余娥是货真价实地开心到飞起,眼下双脚腾空,从地上三尺的距离升到了五尺。
看着“高”处百年来从未领略过的风光,余娥在众人面前绕了三圈,方才重新盯着吴比,痴笑着微微施礼:“奴家谢过小仙。”
“说吧,屈天歌到底是怎么被乘鹤楼带走的。”吴比后退三步,再次发问,身后的屈南生几人虽然不知道确切发生了什么,但也看出了吴比神通广大,有能力解除困了这位漏天底神仙几百年的禁制。
见吴比重新问及屈天歌的去向,屈南生和狐来几人无不侧耳细听。
“急什么嘛?”余娥重新踩在地面,一声叹息,“小仙想知道天歌小友的去向……那不妨斩了奴家脚下这道锁,奴家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比心说你当我白痴么,眉头一皱,对余娥看轻了三分。
“别得寸进尺,爱说就说,不说拉倒。”吴比摇摇头,“反正屈天歌肯定是被乘鹤楼带走的,你不说的话,我们就自己去问,只不过再多耗些时间罢了。”
“奴家可没有得寸进尺,奴家得了两尺呢……”余娥眯眼笑笑,“算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说就说罢。”
于是余娥将吴比错过的那一幕从头讲起,众人方才知道此前午阴坡上发生了什么——当时屈天歌正如往常一样,挑选着附近的灵药鬼草,然后就遇见了两位乘鹤楼的内门弟子。
这两位内门弟子是专程为屈天歌而来,说了一大堆类似“你有缘天道”之类的话,就想要带屈天歌去乘鹤楼。
屈天歌见两位神仙御剑而来,惊喜之余,自然也提出了要回家知会他爹屈南生一声,结果毫不意外地被两位内门弟子拒绝,打晕带走了。
余娥还说,这两位内门弟子话里话外,说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