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怎么回事?”王北游看着地上老妪的尸体,一脸疑惑地问吴比——刚才自己要杀哑女他不让,转眼就锤死了个老太太?
吴比也没解释,全神贯注地盯着尸体,就像是生怕她跳起来伤人一般。
原来吴比来到泉水旁时,只用灵魂眼忘了老妪一眼,便看到她体内寄居着两条灵魂——一条恨意滔天,一条阴郁无边。
也是在吴比看到“它”的一瞬间,老妪体内的两条灵魂都做出了反应,向吴比投来敌意;吴比虽然没看出老妪境界高低,也没察觉到她有调动灵元,但还是直接举起拳头,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在了老妪的脑袋顶上。
结果这一拳下去,老妪应声而倒;吴比再发动灵魂眼,老妪躯壳里的灵魂只剩下了那条阴郁无边的。
“别演了,挨打要站稳,装死算是怎么回事?”吴比发现老妪没什么战斗力,举着拳头眯眼道,“不说话我就锤死你了哦?”
“呵呵……后生厉害……”老妪一翻白眼,从泉水旁边坐起了身,“你是怎么发现的?”
“发现什么?发现你心怀鬼胎?”吴比耸耸肩,“我没发现,我就是看你鬼鬼祟祟,就随便打上一拳,杀错了算你活该。”
“真是如此?”老妪呵呵直笑,“安心大仙不是想要庇护坑民们?怎地不由分说便对老身打打杀杀?”
吴比一听也乐了——感情这老妪虽然没有离开泉水附近,但也一直关注着坑底的动向,说她不是九里坡的奸细那才是见了鬼。
“你是坑民?”吴比挑眉一问,见老妪正要推脱,马上又换了个严肃面孔,“再演戏可就没意思了,你我都知道,我要是再打上这么一下,你可就站不起来了。”
“嗯……”老妪盯着吴比看了片刻,呵呵笑了,“老身既是坑民,也不是坑民……”
“你是九里坡的,九里坡派进来的奸细。”吴比有点不耐,先点出老妪的身份,“说说吧,鬼鬼祟祟的守在这里,有什么猫腻?”
“没错,我就是九里坡的。”老妪被叫破了身份,也便不再隐瞒。
“这才对嘛,姓甚名谁?所为何事?”
“姓甚名谁不重要,至于所为何事嘛……”老妪眼中精光乱闪,浑然不像一位年长之人,“当然是与你们一样,想要从底下铲平了这乘鹤楼……”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除此高楼?”吴比不置可否,笑吟吟地问那老妪。
“不然呢?在这底下过日子?”老妪不屑反问,“以你们的手段,足可以在外面开宗立派,却偏偏守着这口破坑不放,难道不是想趁着此地的一场大战,夺了楼内珍宝法器?”
“以我来看,坑底灵果园中的灵果神草……已经被你们搜刮得差不多了吧?”
“呵呵哈,都被你看穿了……”吴比对着老妪笑嘻嘻,总之就是不认真答话。
老妪当然看出吴比没打算跟自己透露什么,不过倒也没在意,还是自顾自地说着:“那是当然。我唯一看不懂的,便是你们为什么要向坑底之人发粮……”
“要么饿死算逑,要么一刀杀了便是,留着他们又有何用?”老妪站得远了些,“难不成你们都是菩萨心肠,都是来救世的?真想要让天下安心,做个安心大仙?”
吴比听她这么说,便知道这老妪最近一定没有跟外面的九里坡人通气,又或者说她在坑底的作用,只是单向地把消息传给九里坡主,并没有办法接受外面的消息……不然,又怎么会不知道凌云社开宗立派的消息?
“依我看,不如你们与我们联手,一起铲掉这高楼,分掉珍宝,不比几家大战生死不知来得稳妥?”老妪铺垫了半天,终于给出了自己的方案,“虽然坡主不在,但我也能做一半的主,倘若到时你们抢楼有功,坡主和湖主们一定不会亏待于你……”
“不知你意下如何?”老妪说完,静静地望着吴比。
吴比也静静地望着她,老早就发现这厮一边说着一边鼓动着秘法,双腿在地上生根,一看就是随时准备土遁而去——吴比估摸着自己要是随便敷衍他一句的话,下一秒中她一定扭头便走。
“诚如你所言,我们嘛……”吴比缓缓靠近老妪,却心烦于余娥不在——假如这时妖女来个“归心”异能,自己就能稳稳地踩住老妪的影子让她无处可逃;那既然自己独自一人做不到这一点,那便只能想些笨法子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是肯定不能跟你们九里坡沆瀣一气的。”吴比话没说完就是一记魂导拳怼在了老妪的脸上;与此同时,老妪也发现事有不对,发动归巢之咒想要一走了之……
许何和王北游几乎是同时伸指,一下戳断了老妪脚下的灵息——只见老妪的膝盖刚刚没入土壤便戛然而止,矗在土上嗷嗷惨叫。
“你可知道我是何人!我们九里坡不日便至,到时我若不在,必叫汝等死无全尸!”老妪强忍着疼痛发狂呐喊,惹得不远处一些坑民们侧目。
“你以为这坑底只有我一个九里坡人?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们杀了大爷爷,就有能耐断了我们九里坡的来路!坡主神出鬼没,他老人家可正用我的眼睛看着你们呢!”老妪状若疯魔,眼中突然墨光一闪。
吴比凝神望去,终于又在老妪的眼中望到了那另一条灵魂——似有无穷黑海翻滚不绝,只盯得稍微深一点,便能感觉到那浓浓的恨意。
“我见过你。”那恨意滔天的灵魂用眼神说,“何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