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给我闭嘴。”老妪见黄曈老祖认出了自己,一瞬眼神凌厉地望了他一眼,吓得老祖哗哗流泪。
“好了,那我走了。”老妪见厄普曼的确是已经死去,于是背起了手,施施然踩着云朵离开。
看着老妪默默消失于天际,几人都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尤其是黄玄见她来过这么一趟,仿佛触动了脑海里某一个非常重要的记忆,陷入了完全的沉默。
“那是谁?”吴比小声问黄玄——老妪的故事有必要知道,省得自己下次再来中州的时候,不小心犯了什么忌讳。
“不可说,不可说……”黄曈老祖讳莫如深,止不住的眼泪,“我劝你也别再好奇不死之人是怎么来的了,谁说谁就是必死之人……”
吴比脑筋转转,隐有所悟。
“那我也走了。”訾星律是跟吴比说,眼睛却望向南面,“安心大仙要开宗立派,那你们还有一难……”
“什么?”吴比一激灵,心说自己又不是要去西天取经。
“一会你们就知道了,别走,很快。”訾星律晃晃悠悠地骑着陨石离开,声音越来越远,“你也终于会明白此战到底是何人主使……”
碎脸人和老妪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多时就又只留下了吴比几人、外围的散修和坑下的匪友洞民,一切仿佛都没发生过。
但所发生的,完全改变了一切——在散修们眼中看来,安心大仙不仅扫平了乘鹤楼、八方湖和九里坡,甚至与天外的仙人都是“道友”,于是更添钦佩。
“到底咋回事……”吴比眼见此地人心归于屈南生,可无论自己如何努力,也无法让屈南生身上的绿色彻底固定,不知道到底差在哪里。
“你真想知道?那等着就是了,反正訾星律说一会就真相大白。”王北游还以为吴比疑惑的是“此战到底是何人主使”。
“嗯……”吴比和王北游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但内心深处他知道自己的方向肯定是对的——不敢保证所有的英雄都是这样,但显然屈南生这种将帅路线的,多拉拢些人心肯定没有错。
“喂!”想着,吴比朝坑底遥遥喊话,“你们还要打吗?安心大仙给你们一次机会,要打就快些,莫要耽误时间!”
吴比喊着,屈南生依旧望着訾星律与老妪消失的方向,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兄弟!是我啊!”见吴比说得不客气,坑下当然是童大锤率先发声,“又见面啦!”
“好说,这回不逃了?上来说话。”吴比说的是此前在步真石室的时候,二人之间只隔着一块地板,当时童大锤急中生智,在听到吴比的声音果断逃窜,避免了一次尴尬的决择……
那这一次呢?吴比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童大锤,顺便也用魂武龟甲把屈南生他们带下了小台子,驻足于地面。
吴比问完,童大锤犹豫再三,也坐着一柄大锤法器把大圆湖的匪友们带出了坑底,再度站到了乘鹤楼前——曾经的楼前地上。
“嗯……”上来后,童大锤支支吾吾,带得自己的一群弟兄一起不自在。
“童大斧、孔余冥顽不灵,被我杀了。”屈南生回过神来,一眼看破童大锤在犹豫个什么,“林红缨、燕姬弃暗投明,路荡修为尽毁,荆天心被仙人带去天外,八方湖……只剩你们大圆湖了。”
屈南生发话,吴比十分配合地把林红缨、燕姬还有八方湖幸存的匪友从小梁朝中放了出来——人虽然很多,但看起来当然是伤兵满营、十分凄惨。
尤其是领头的林红缨和燕姬——通天鼎中打过之后,屈南生还没来得及为二人疗伤,此时即便想要努力站直,但还是虚弱不堪。
匪友与匪友、战友与战友重新见面,自然各有各的一番欣喜——相熟的匪友们互相插科打诨,林红缨和燕姬也看出了此战结果,站到了屈南生身边,想说点什么,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至于远处的散修们看了这番情景,当然也是一阵哗然——安心大仙不仅平了乘鹤楼、八方湖,甚至还能救下这么多人?
这也更加印证了“安心修仙”非是一句口号,不然只消让他们都死在里面,也压根影响不到安心大仙许多声威。
救下八方湖这么些人,落在散修们眼里,完全是做善事了……
首恶伏诛——散修们就是这样觉得的。
但在童大锤眼中看来,那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安心大仙救了这么多人,却偏偏把自己的哥哥给诛杀了?一点面子都不给?
想着,童大锤狠狠握紧了手中的锤,微微颤抖,不知道该否现在冲上去,给安心大仙来上这么一锤;而屈南生就静静地看着他,不知是在鼓励还是在戒备。
“可别送死。”吴比对童大锤并没有什么恶感,只觉得他是个贪小便宜、胸无大志的莽汉而已,眼见八方湖该死的已经死了,再起波澜可不值。
“不报兄仇,我活着也难心安……”犹豫片刻,童大锤终于下定了决心,手上锤子一握,便要冲上来突袭安心大仙。
当然了,童大锤也知道安心大仙他们做好了戒备,这一锤只是心之所往,不问西东。
于是众人便见童大锤拎锤而上,然后在路过林红缨和燕姬的时候,被林红缨一枪打得背过了气。
“我来与他说项。”林红缨早问过其他匪友童大斧死时的情况,有把握说服童大锤,也不忍他熬过了此战,却死在了这里。
林红缨说着,向匪友们走去,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