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金、秦白驹、陈燎。”屈南生点出名字的是这三人。
“你要带他们修行?”吴比略一思衬,就明白了屈南生的意思——他要诛邪仙、辟天庭,自然也意识到需要帮手。
但是说起安心大仙的帮手……实际上阵容已经非常豪华了——不说栖霞池和凌山的石芽与王北游,单单是林红缨、许何等人就都是境界高深、战斗经验丰富,能够独当一面;再加上像挽月湖、红缨湖的弟子,都与其主配合默契、各有阵法……为什么还要拉上秦金、秦白驹和陈燎?
“正是如此。”屈南生叹了一句,“真是对不起这几个老兄弟,要麻烦他们……多陪南生在这尘世打打滚了。”
屈南生的说法新奇,更添吴比的好奇:“要他们三个作甚?”
“我四人有过命的交情,默契无需言表,师父不知道?”屈南生反问道。
屈南生这么一说,吴比方才想起来这三个人……实际上就是屈南生第一批聚起来的“众”!
“使得,使得……”吴比想通以后连连点头——扪心自问,假如要让吴比本人拉扯起一队仙军与殷国为敌的话,吴比挑的肯定也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屈南生还差一点,但像是赵灵旗、李夕、孙家法和苗春知这种,都跟自己是过命的交情,必然是要拉着他们一起下水的。
如此看来的话,秦金他们三个,就是屈南生最为信任的班底,是所谓真正的志同道合,那是定当要在一起的……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有了个新的麻烦。
“呃……为师明白了,但那果子,暂时没有。”吴比摊摊手,也没撒谎——生命果两年结一个,要让他们三个都吃上的话,至少要再等六年时间。
“不过没关系,有了师父就给你送来。”吴比对屈南生眨眨眼,“两年一个,六年的时间,那三个人总能撑到的吧?”
“哈哈,十六年都可以。”屈南生点点头,话锋一转,“大不了先叫师父教他们些强身健体的法术,总归有所裨益。”
“如此甚好……”见屈南生燃起了斗志,吴比也放下心来,准备带老汉回家了——记得在点化大牛和赵灵旗成人杰之时,他们都爆起了巨大的灵元,如此推测的话,点化屈南生的时候必然也不会消停,那还是回去再做为妙……
不然在这裂幕城中叫老汉晋升英雄,一旦再弄出像他破境时那么大的动静,必然会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师父有何叮嘱?”屈南生看出了吴比的跃跃欲试,笑问道。
“嘿嘿,回去我点化于你,还能助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吴比笑说,也暗自期待起了老屈迈入“英雄”门槛时的变化——此时老汉已是元婴境,加上米缸这本命灵兽和自己的魂导光环的话,对上个把欢喜境都没问题。
成了英雄还不更虎?入了欢喜境呢?中州就没有多少人能制得住他了吧?在吴比的想象中,屈南生已经快要天下无敌了。
“何须回去再来,择日不如撞日,现在便行。”屈南生挑眉笑问。
“你不知道,一旦此时进行,动静也许很大,无端引来麻烦可不太好。”吴比提醒道。
“不,我要那皇城中的人知道,有路过的野鬼对他们图谋不轨。”屈南生起身,“既然未来总归要打,那就要打个举世皆知。”
“等下,你把我弄迷糊了。”吴比指了指天,“毕竟这可是殷国境内第二大城池,谁知道他们准备了什么手段?而且刚才不是说暂时放天歌去吗?”
“两回事,放天歌去的,是我屈南生;要在此处闹些动静的,是安心大仙、是殷国境内的天下苍生。”老汉对其中逻辑分得清清楚楚,话亦是说得咬牙切齿。
吴比品了品老汉话中含义,心说屈南生的英雄之路的确是越来越明了——人心、名望、志向……假如硬要说的话,这三项就是屈南生的下一步,那又有什么会比在裂幕城弄出点动静来,会更加让世人知晓安心大仙其人呢?
“行,随你。”吴比放手叫屈南生去做,但还是先把魂武龟甲唤出,同时给米缸使了个眼色,准备见势不妙迅速逃窜。
“放心,我自有分寸。”老屈说着,放下两块银钱在桌上,起身准备离开。
“哎?你钱哪来的?”吴比突然想起裂幕城中没钱寸步难行,老屈来得急,哪里有时间提前准备银钱?
“哦,徒儿路上做了些活计赚的。”屈南生自嘲一笑。
“不会又是端屎端尿吧?”吴比从屈南生的笑容里面……品出来一点别的味道。
“端屎端尿又有什么?不都是为了看我儿?”屈南生把当年在乘鹤楼小坪上说过的话又说了一边,却有着不一样的淡定。
“裂幕城里还有这活计呢?”吴比调戏一句,明知道屈南生在安国摸爬滚打这么久,自然找得到赚些盘缠的方法。
屈南生笑而不答,带着吴比重回了城巅观景台。
“师父可准备好了?”屈南生立于风中,对吴比抬了抬下巴。
吴比看着屈南生与皇城位于一线,知道老汉非要选在此处,除了给朝灵城发一个讯息之外,更是想给他儿子看到……你爹在这儿。
“那就现在。”吴比调动魂力于指间,一步一步走到屈南生的身边。
二人相视点头,吴比也扶上了屈南生的肩膀——假如透过灵魂眼去看的话,屈南生那原本翠如绿晶一般的灵魂,在吴比的触碰之下瞬间开裂,一层一层剥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