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头的惊诧目光中,进入牢房的驿卒,集体向着木架上的苏猛鞠躬,随后眼神凌厉的看向几个差役。
“你们是谁?我是微山县的牢头,你们竟敢……”
得到命令的驿卒才不管牢头说些什么,他们恨透了折磨袍泽的混蛋,一顿拳打脚踢下去,牢头和几个差役就只剩下了半条命。
李凡亲手解下木架上的苏猛,看到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肉的苏猛,眼圈有些发红。
“大……人!苏猛……什么都没有招供,咱们六个兄弟,被他们活活打死了……,……呜呜……!”苏猛三十几岁的壮汉,此时哭的像个孩子。
多日来的委屈一下子发泄出来,早已泣不成声。李凡也有几滴泪水落下,贺兰山口与鞑靼人舍命搏杀的汉子,竟然被逼迫到这个样子,让李凡的胸腔充满了怒火。
眼角瞥见缩成一团的牢头,李凡眼眸一凝,下令道:“来人!把他绑上去,屋内的刑具不用一遍,拿你们试问!”
“是!”这声回答格外的洪亮,早已按耐不住的驿卒,七手八脚将牢头挂了上去。
李如松抓起炭火盆中的烙铁说道:“先用这个吧!就按在这家伙的嘴上吧!反正他也什么都不会说!”
戚金跟着点头道:“行!就这么办,来几个人,按住这家伙!”
牢头直接被吓尿了,驿卒这是要弄死他的节奏。连忙叫道:“不要啊!军爷!小的说,小的全招了!
是彭县令让小人逼迫军爷大哥招供,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啊!
您就大发慈悲,放过小人吧!小人也是被逼无奈啊!”
戚金与李如松对视一眼,拿过一张纸写下牢头的供词,然后让他签字画押。
正当牢头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李如松的烙铁猛然按在他的胸口上。惨叫声响彻整个牢房,李如松耸耸肩说道:“大人说让你尝遍刑具,你就必须尝个遍才行,我可不敢抗令不遵!”
与盗匪一战,八十九名驿卒死战不退,没有让盗匪劫走一辆银车。当场就有三十一人战死,十九人重伤。
重伤之人被带到牢房没多久就相继死去,剩余的五十九名驿卒又被轮番拷打,六人受刑不过也死在牢中。
剩余的五十多人就没有一个完好的,最轻的也是被皮鞭抽的血肉模糊,将这些人救出时,李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一声令下,将微山县大牢内的差役全部绑在木架上,不管有没有冤枉的,全部大刑伺候。
李凡就坐在大牢的院中,目光阴冷的看着受刑的差役。没多久,戚金捧着被踩扁,还缺了半边的银制勋章走了过来。
“大人!勋章在牢头的钱袋中找到,他用勋章的一部分,换酒赏给了手下的差役。”
李凡闻言露出了冷笑,点点头道:“好!很好!如此才逆贼,兄弟们要好好的招呼他们!”
“住手!你们要造反不成,还不给本官住手!”随着话音响起,十几个差役护着两名官员走了进来。
其中一名大腹便便的七品官大叫的着走进来,看到满院子受刑的差役,眼睛都瞪圆了。
李凡看都没看此人,淡淡的说道:“继续!的确有人造反,本官不查明,难以对陛下交代!”
彭知县没想到他亲自前来,李凡理都不理,当即跳到李凡面前大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大闹牢房,就不怕朝廷国法吗?”
闻言李凡笑了,冷冷的撇了彭知县一眼说道:“本官正在执行国法,你有意见?”
“大胆!本县乃微山县父母官,你这狂徒竟敢大闹牢房。来人!将此人给本官拿下!”
彭知县被李凡的态度气的火冒三丈,指着李凡大叫道。可他喊完半天也没有动静,不禁回头看向带来的差役。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惊得嘴巴半天合不拢。他带来的差役已经被驿卒们尽数打倒,正被驿卒们往木架上面挂。
“你……,你们当真要造反不成?”彭知县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快要被气疯的他,指着李凡鼻子叫道。
另一名跟进来的官员眉头皱在了一处,盯着李凡看了半天,才开口道:“承奉郎!是否做得过了,就算驿卒是天子亲军也不能随意大闹县衙。
今日承奉郎要是没有个说法,本官定要参上一本!”
李凡扭头看向四十岁左右的官员,嘴角微微上翘,开口道:“这位大人!本官在拷问谋逆的钦犯,这个说法你是否满意?”
“谋逆?莫非承奉郎以为这微山县上下,皆是谋逆之徒?”官员冷笑道。
李凡手中多处一枚之声半边,被踩扁的勋章说道:“贺兰山口一战,皇家驿卒阻敌十万,折损过半才换来一场大胜。
陛下曾言,斩首十级者,授十人斩勋章一枚,见官可不拜,豁罪需革除功勋方可动刑!
微山县上下不仅对在职驿卒苏猛动用大刑,还损毁陛下御赐勋章换酒,不知算不算是藐视陛下,藐视朝廷,算不算谋逆!”
“这个……!”官员词穷了,他没想到彭县令如此的不堪,竟然被李凡抓住把柄。
原本以为苏猛和驿卒只要动用些手段,就能屈打成招。有御赐勋章又如何?勾结匪类抢劫税银,与谋逆又有异何?只要拿到供词,就算李凡前来,也拿他们毫无办法。
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苏猛和驿卒们竟然抗住了拷打,李凡和驿卒们来得如此之快,还直接拿下了牢房全部差役,拿到了被损毁的勋章。
押银官陶江本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