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眼鸟船,即使在黑夜中,也能清洗的看见那张狰狞的面容。
鸟船没有完全贴上来,二当家纵身就跳上了小船。口中狞笑不断,手中大刀高举砍向江旭生。
情急之下,丁大牛抽出船桨迎了上去。“咔嚓!”一声,船桨应声而断。
二当家一脚踢中丁大牛的胸口,丁大牛像断了线的风筝办,掉进了江里。
江旭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胸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低头向前一扑,抱住二当家的腰,用力的想要把人推下去。
二当家连忙用脚顶住船舷,口中发出怪叫:“小崽子!想要跟你家二爷斗,再回娘胎里练几年吧!”
说着双手握住刀柄,就要砸向江旭生的背后。这一下要是砸上,就算不能要了江旭生的命。也得让他重伤吐血。
“轰!”的一声在他们身边响起,巨大的气浪夹杂着木屑、鲜血扫在二当家的身上。两人直接被掀飞掉进了江中。
冰凉的江水让江旭生清醒过来,手脚并用游上水面,立刻看到了四分五裂的鸟船,还有远处大海船上,正在冒烟的炮口。
是海蟒救了自己?
来不及多想,江旭生的视线中看到一个身影,是那个二当家。
“哪里走?还我兄弟的命来!”江旭生大吼一声,双手左右一分,像条鱼一般游向了二当家。
能在水匪中当上二当家,水里的功夫不错。但与江旭生常年海上讨生活的人相比,还要差上许多。
二人在江水中搏斗几个回合,江旭生就抓住二当家的脚脖子,将他拉进了深处。
与江水中激烈的搏杀不同,安上埋伏好,只等火船袭击海蟒船队,趁乱焚毁粮仓的混江龙却怒不可遏。
他根本没指望火船能够重创海蟒,只求他们拖住海蟒即可。谁曾想火船还没有袭击就暴露了,此刻的他恨不得宰了二当家这个废物。
看了眼注意力都被集中在水上的海蟒,混江龙咬牙下令道:“上!烧了粮仓咱们就走!
做完这一票,所有人都能吃香的喝辣的,咱们就算三年不开张,也能顿顿大鱼大肉!”
一百多水匪闻言大喜,闷头冲出树林,跑向了不远处的粮仓。还没等他们靠近,粮仓中腾起一股白烟。无数的铅弹扫过人群,至少三分之一的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混江龙被突如其来的炮击给打懵了,什么时候海蟒竟然在粮仓中藏了门火炮,此刻的他就像扑火的飞蛾,一头撞进海蟒布下的陷阱之中。
不等水匪门回过神来,仓库中冲出几十名海蟒。他们边跑边点燃手中的竹筒,用力的抛向正在发懵的水匪。
“轰!轰!轰!”的爆炸声响起,所有水匪被炸的东倒西歪。混江龙肩头插了块铁片倒在地上,眼中天地都在旋转,根本爬不起来。
模糊的视线中,手持钢刀、长枪的海蟒一步步的走了过来,对地下的水匪,不论能不能动弹一律补刀。
“该死!”混江龙咒骂了一声,他没有想到,海蟒竟然没有留活口的打算。如此凶狠的敌人,根本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早知道就不那么贪财了,赚再多的银子也得有命花才行。眼看着补刀的海蟒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混江龙猛然从地上跳起,歪歪斜斜的跑向一旁的树林。
“嗖!”的箭矢破空声传来,混江龙一头栽倒在地,背上被一只利箭贯穿,艰难的向前爬着,身后留下被染红的泥土。
混江龙的焚毁粮仓的计划看似周密,执行起来却是漏洞百出。那些被临时找来的火船,一条都没有点燃。
还没有到杭州港,看到二当家远去的时候,船上的人纷纷跳水上岸,逃得不见了踪影。
而在岸上的粮仓,更是李凡防御的重点。几个最容易遇袭的粮仓中,都藏了一门火炮和一队战兵。这样的兵力配置,不要说来的是水匪了,就算是官军来了,也得被打得落花流水。
……
坐在岸边的草地上,江旭生将人事不省的二当家扔在一旁,双手捂脸泪水不断地滑落。
“大牛!是我害了你!要是不让你跟我一同行动,你就不会死了了!”江旭生仿佛在述说,又像是在自责。
“咱们兄弟没什么害不害的,只要你对我妹妹小凤好点,我就知足了!”丁大牛的声音响起,吓了江旭生一跳。
猛然回头看到丁大牛站在自己身后,一张脸白的吓人。
“你……,你……!”
丁大牛一屁股坐在江旭生身边,打掉指着自己的手,没好气的说道:“还指?我都快要冷死了,你就不能扶我一把?”
看到定丁大牛身后的影子,江旭生脸上露出狂喜,一把抱住丁大牛道:“你没死!太好了!”
“废话!我当然没死了,要不是被那家伙踹飞胸口疼,早就上去帮忙……”
两人说话中,一队人走了过来。为首同样是一名年纪不大的青年,看到两人和昏迷不醒的二当家,开口道:“还不错!有点血性!
我叫邓海!你们愿不愿意跟我干?”
……
水匪袭击驿卒船队一事,杭州府只派来两名衙役查看了下,就草草结束,再没有了下文。
李凡也不在意,只是想带着粮食尽快返航。漕工们果然给力,只用了三天时间,所有粮食全部装上了海船。
李凡自然不会带着这么多漕工同时北上,只挑选了一千人带上船,其余人可以通过驿站的安排北上,到达天津卫后等待出海。
装上了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