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刁民冲撞王上,死有余辜!杀!”随着一声大喝,侍卫们拔出刀剑扑向挡路的百姓。
血肉横飞中十几人被砍倒,原本以为王驾附近能安全一些的百姓最先倒霉,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突如其来的杀戮,让百姓们更加混乱了,向着远处拥挤而去。此刻没有人顾及对方的身份,只想远离这群煞星。
“啊!不要啊!我家老爷是……”
“大胆!我是……啊!”
“不要啊!我家媳妇怀有身孕,求求你们……”
惨叫声、求饶声不断地响起,但这群侍卫根本听不进去,不断地挥刀砍倒面前的百姓。
“特木的!不让老子活,你们也别想好过!”终于有名人反抗了,抱住一名侍卫滚倒在了人群之中。
被逼到绝路上的普通百姓愤怒了,吼叫着扑向侍卫。在城外被倭寇杀,逃进城内被侍卫屠戮,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拼上一把。
护卫王驾的侍卫们聚在一起,砍杀这群敢于反抗的百姓。起初百姓们只是对侍卫们下手,不知谁喊了一句:“有钱人都不是好东西!”
百姓们把怒火对准乘坐马车的富人们,他们冲进马车,拉出里面的达官贵人,将他们踩在脚下撕成碎片。
南城彻底乱成一团,李昖的侍卫根本护不住数百辆马车,只得保护着李昖和王后的车驾向着南门艰难前进。
跟随李昖出逃的嫔妃、宫女、太监们倒了霉,成为了百姓们发泄的对象,除了少数人溜进附近民居中逃的一命,其余者都被愤怒的百姓淹没。
……
郑中善挥刀接连砍倒溃逃的士兵,大声吼道:“后退者斩!”
但更多的士兵从他身边逃走,当他再次举起刀时,看到的是一双双仇视的眼睛。
与他对视的一名士兵停下脚步,深深鞠了一躬道:“大人!您是好官,但王上都逃了,您还留下来送死吗?”
“……”郑中善沉默了,手中钢刀无力的垂下,溃兵见状慌忙从他身边逃走。
麻木的看着从身边逃走的溃兵,郑中善有些木然的说道:“逃吧!都逃吧!王上都逃了,你们还留下来干什么?”
“大人!倭……,倭寇杀过来了!”一名只有十五六岁的士兵跑到郑中善面前焦急的说道。
郑中善呆呆的,看着年轻的士兵说道:“都逃了!你为什么不逃!”
“大……,大人!倭寇杀了我爹娘!我要给她们报仇!”士兵坚定的说道。
郑中善的眼睛中出现一丝神采,看着年轻的士兵说道:“报仇?对,报仇!你可敢随本将一战?”
“小人敢!”士兵用力的点点头,起身站在郑中善的身后。
远处手持太刀的几个倭人已经清晰可见,不断的砍杀来不及逃走的百姓。
郑中善深深的吸了口气,朗声道:“王城的兄弟们!身后是咱们的家园,那里有我们的父母亲人,有我们的妻儿老小。
后退不仅我们要死,他们也逃不出倭寇的毒手!
为了我们的家人,为了朝鲜王国,请你们拿起武器,随我挡住倭寇。就算战死也无怨无悔,至少我们尽力了,不会到了地下无颜面对妻儿老小!”
“跟倭寇拼了!都是一个头两支胳膊,又不是三头六臂的妖怪!
让倭寇看看,咱们朝鲜人不是孬种!”士兵我跟着喊到。
这番话让正在逃走的人放慢了脚步,一名老妪走到士兵的身边,握紧手中的剪刀道:“倭寇冲进老婆子的家,杀光了老婆子的家人,只有我自己逃进城内。
老婆子跑累了,不想跑了,只求能戳倭寇一下就行!”
一名已经跑出老远的壮汉也停下了脚步,重重的一跺脚走到了郑中善的身后,骂骂咧咧的道:“连特木老太婆和小娃娃都不如,真特木的丢人!”
这句话让正在逃走的人低下了头,许多人默默地站到了郑中善的身后。
感受到身后的人越来越多,郑中善举起手中钢刀,向前一指道:“为了咱们的家人,杀光倭寇!”
郑中善冲在最前方,闪身躲开当头劈下的太刀,挥刀砍向僧兵的胸口。
僧兵看也不看砍过来的钢刀,太刀横斩向郑中善的腰腹。郑中善无奈只得后退,躲开致命一击。
“老子跟你拼了!”壮汉一声怒吼从郑中善身后窜出,抱住僧兵的腰将僧兵向后推去。
僧兵后退中双手抓住太刀刀刃,狠狠地刺穿了壮汉的背心。但壮汉却没有丝毫的松手,张开流血的嘴喊到:“杀倭寇啊!”
郑中善只感觉一股火焰在胸膛燃烧,几步靠近僧兵,手中钢刀向着僧兵手臂没有铠甲的地方斩下。
“啊!”惨叫声响起,年轻的士兵也冲了上去,抱住僧兵仅剩的一支胳膊。僧兵仰面摔倒,老妪直接扑倒僧兵身上,手中剪刀顺着面甲上的缝隙,狠狠地刺入。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老妪仍不解气,双手成拳狠狠地砸在剪刀的把手,就算是手上皮肉翻卷,老妪仍然不肯停手。
直到地下的僧兵彻底不动了,年轻的士兵才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去扶老妪,有些兴奋的说道:“老婆婆!你真厉害,杀掉了一个倭寇!”
老妪身体使不上力气,被士兵拉起时,脸上带着笑容说道:“孩子!倭寇并不可怕,老婆子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逃,那么多人一起上,肯定能杀掉倭寇!
我那可怜的老头子、小孙子……”
渐渐的老妪没了声息,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