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松达根听到训斥,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但却没有反驳。著力兔毕竟是黄金家族的后裔,有着高贵的姓氏~孛儿只斤。
虽然他手下的战士要多于著力兔,可他仍然只能奉著力兔为主。
“遵命!台吉大人!”巴松达根答应了一声,下令让手下准备。
远处的厮杀仍然在继续,李如松用尽全力挥动马刀,直接将对手的钢刀斩断,马刀去势不减,在敌人身上划出致命的伤口。
再次抬起头时,四周已经全是半身板甲的驿卒,来援的蒙古骑兵已经被斩杀殆尽。
听着周围蒙古人濒死的哀嚎,目光在他们身上缓缓扫过,落到了远处已经准备完毕,即将发起攻击鞑靼骑兵身上。
李如松举起满是豁口的马刀,狂吼道:“大明……万胜!皇家驿卒……万胜!”
获胜的一百多名驿卒也举起武器,跟着大叫起来:“万胜!万胜……!”
一百多人的呐喊,盖过了两千鞑靼人的声音,四周回荡久久不曾消失。
“副队长!鞑子动了,咱们是不是等大人到了再……”跟随李如松的驿卒有些紧张,接连的追击让他们的体力所剩不多。
而且鞑靼人的援军还有近两千人,十多倍的兵力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的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李如松没有说话,仿佛没有听到手下的提醒一般。他的目光落在鞑靼人的身后,那些被掳来的妇人身上。
看着他们被鞑靼人肆意的侮辱,李如松的心中就像有团火在燃烧。
突然,一名妇人不堪忍受抓在身上的脏手,使劲咬了脏手一口,起身就向外跑去。
脏手的主人大怒,跳上战马眨眼间就追了上去。一只探索落在妇人的脖子上,妇人被战马在地上拖行,直到没了声息。
呼呼的热气自面甲中喷出,李如松感觉整个人都被怒火点燃。回头看向疲惫的驿卒,开口说道:“弟兄们!你们看到了吗?
就在那里,大明的百姓被人劫掠,妇人被他们侮辱,咱们还要退却吗?
今日就算战死杀场,也要屠尽鞑靼人,你们可愿与我共往?”
“誓死追随大人!”
“大明万胜!”
“杀!杀!杀!”
……
随着李如松的话语,驿卒们的怒火被再次点燃,一个个握紧了钢刀,怒视着冲过来的敌人。
李如松举起马刀,刚要下达冲锋的命令。突然感觉到大地一阵的震颤,滚滚的车轮声从身后传来。
“副队长!是大人的战车!大人让咱们让开道路,跟随战车破敌!”驿卒的声音中带着惊喜,在李如松身边说道。
“呼!”吐出胸中的浊气,李凡看了越来越近的敌人一眼,下令道:“执行命令!”
正在带队冲锋,打算一举碾碎百多明军的巴松达根有些发懵,刚刚还做出决死一战的明军,怎么向一侧退开了?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追击时,在他正前方出现了大股的烟尘。
明军来援了?
还没等巴松达根下达命令,一辆辆战车钻出烟尘,露出狰狞的身影。
战车?这种兵器不是早就被骑兵取代了吗?为何会出现在战场上?
巴松达根有些发懵,但想要避开战车却是有些困难了。这里可不是开阔的草原,道路两侧都是茂密的树林和低矮的山峰,可供骑兵冲杀的地方不多,这也是他刚刚只派出三百人的原因。
此刻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一头撞上战车,要么调头逃走,骑射、狼群战术什么的,根本发挥不出来。
想到调头会被明军随后掩杀,巴松达根一咬牙,挥舞钢刀大声下令道:“冲!勇士们!杀掉明人拉车的战马,明人就会任由咱们斩杀!”
鞑靼骑兵受到了鼓舞,纷纷取出弓箭,冲向数十辆战车。看向越来越近的战车,巴松达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战车最大的弱点就是拉车的战马,只要能够杀死战马,战车就是不会动的活靶子。
近了!只要在近一些,进入五十步,就能让明军一败涂地!
站在战车上,双手紧紧的抓住车辕,李凡几次差点被从车上颠飞出去。
尽管新式马车使用了减震弹簧,但在这种坑洼不平的土路上狂奔,就是一种折磨。
若不是新式马车采用了钢轴铜瓦,仅仅是颠簸就能让车轴折断。
看了眼越来越近的敌人,李凡咬牙下令道:“床弩准备,上爆裂箭,让这群土鳖知道咱们皇家驿卒的厉害!”
令旗摆动,战车上床弩被拉开,只不过落入凹槽的不是箭矢,而是一根根安装尾羽的竹筒,这些类似箭矢的竹筒,就是李凡为驿卒们准备的杀手锏。
里面装满了火药和炼钢失败的废渣,这些废料一无是处,但却形状各异,又十分的坚硬。
把它们和火药一同装在竹筒之中,点然后爆炸的威力,足以击穿皮甲,方圆两丈内几乎没有活物。
双方相距百步,李凡就下达了攻击的命令。床弩的力道不是弓箭可以比拟的,驿卒们点燃爆裂箭上的引信,狠狠地发射出去。
正在得意的巴松达根见到明军中射出粗大的箭矢,不由得吃了一惊。但却没有太过于在意,十几只箭矢造成的杀伤有限。
拼着付出着代价,他也要破掉明军的战车。只要杀伤最前排几辆战车,明军的战车就会自己撞在一起。
到时候就是他们发威的时候,巴松达根有些等不及品尝胜利的果实,他要亲手斩下明军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