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花的人马自树林中杀出,分成三个方向堵住了驿卒们的归路,无数的人马由远及近,包围住了七道岭驿站。
对此,李凡并没有意外。反倒是觉得炒花来的迟了,要是刚才驿卒全力逃走,也许会在对方合围之前逃出去。
但李凡并没打算逃走,不论是谁杀了皇家驿卒,都要付出代价。
竹哨声声中,驿卒们完成了车阵,数百把钢弩对准了远处的鞑靼骑兵。
鞑靼人包围了驿卒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起进攻,而是派出了一名骑兵,接近了车阵。
“里面的明狗听着,你们已经被我家大汗三万铁骑包围,识相的就出来投降,否则铁骑所过之处,寸草不留!”
听着对方劝降的话语,李凡的眼睛眯了眯。慢慢举起手中的燧发枪,对准了耀武扬威的鞑靼人。
八十步的距离有些远了,李凡深呼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
就在那名鞑靼人嚣张大笑时,李凡扣下了扳机。燧发枪击锤在弹簧的作用下,点燃了药池中的火药。
火药爆燃释放出的热量推动锥形子弹,旋转着飞出枪膛。那名鞑靼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脑袋就像被砸烂的西瓜一样爆开,身子一歪跌落在地。
刚刚还在指着驿卒们说笑的鞑靼人惊呆了,驿卒们则是爆发出震天的呐喊。
李凡收起燧发枪,满意的点点头吼道:“兄弟们!这就是我的回答!”
“大人太厉害了,这么远一枪爆头,真乃神人也!”
“百步穿杨也不过如此,更何况大人打的是脑袋!”
“还是火枪厉害,为什么当初老子就没被选上呢?”
……
听着驿卒们的夸赞,李凡明白这么远明中敌人,手中燧发枪起到很大的作用。
他所用的燧发枪刻画了两条膛线,别看这小小的膛线,差点让工坊区的匠人们发疯。
刻刀的硬度不够不行,刻画出来的膛线粗细不均不行,膛线角度不对仍然不行。
可以说李凡手中的线膛燧发枪是西山最高工艺的结晶,像这样的燧发枪整个皇家驿卒都没有几把,全部交给枪法神准的驿卒使用。
线膛燧发枪的射程达到了一百二十步,使用锥形米涅弹,绝对是敌方重要人物的噩梦。
派出劝降的人竟然被明人干掉了,炒花一怒之下发动了进攻。数千鞑靼骑兵围绕着车阵旋转,手中的箭矢不断射进车阵。
车阵中的驿卒也没有闲着,手中钢弩一刻不停的还击,很快就在车阵前留下数百具尸体。
直到此刻,炒花才觉察到哪里不对劲,他的部下与驿卒们对射太吃亏了。
往往射中驿卒,被对方铠甲挡下,而他炒花部骑兵却是中箭,就意味着死亡。
车阵就像个刺猬,他只能干着急,却无从下口,搞不好还会被刺得鲜血淋漓。
无奈之下,炒花只能暂时围住驿卒,暂时退下琢磨对策。
“卜失兔!你明知驿卒不好对付,还让我的勇士去送死?”炒花见到卜失兔立刻质问道。
卜失兔却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当初我就告诉你了,驿卒不好对付,否则那一万两金沙,会白白的给你?”
“你……,我炒花部的勇士不能白白牺牲,明天我就撤兵不管了!”炒花赌气说道。
“好啊!反正你们也得罪嗜血魔鬼了,不怕他们报复你就撤兵吧!”卜失兔根本不着急,缓缓开口道。
“炒花首领不要动怒,驿卒们的弩箭虽然厉害,但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就在炒花怒不可遏的要发火时,卜失兔身边的中年汉人开口了。
“如何破解?速速讲来!”
中年汉人当即笑道:“炒花首领,箭矢虽利,却难以射穿木板。首领只需打造一批盾车,再让您的勇士推车前进,定可接近驿卒!”
炒花闻言大喜,连忙下令手下砍树打造盾车,明日再全歼明人。
……
夜色笼罩在大地上,炒花没有再进攻,驿卒们抓住难得机会享受清闲。
“队长!鞑子是不是怕了?怎么就冲了一次就退了,难道是要困死咱们吗?”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问道。
“困死咱们?你知道咱们每次出行要带多少吃食吗?
鞑子要困死咱们,不要说辽东军会不会发现,恐怕他们都饿死了,咱们还好好的呢!”三十多岁的胡紫沧撇撇嘴说道。
作为参加过贺兰山口的老驿卒,胡紫沧有自己的骄傲。用他自己的话说,胸口那枚勋章都是陛下亲手佩戴的。
对于炒花部的进攻,他根本没放在心上。若不是大队长有令,不让使用床弩,早就杀出重围了。
拍了下新兵驿卒肩头几下,自信的说道:“放心!有咱们在,鞑子翻不了天!”
这也是大多数驿卒们心中的想法,他们还有杀手锏没有使用,若不是有命令在,早就想打个痛快了。
李凡收起面前的地图,起身走出马车,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所有人准备!三更天突围,咱们进七道岭!”
三更天是夜最深的时候,围困驿卒的炒花部鞑靼人,有些提不起精神,他们却没注意到驿卒们车阵的变化。
当他们觉察到不对的时候,车阵已经完成了变阵。五六辆战车上的床弩同时开火,在鞑靼人中炸出几团绚丽的火花。
驿卒们趁鞑靼人混乱之际,冲出包围,向着七道岭深处杀进进去。
炒花得知驿卒们突围的消息,气的火冒三丈。废了这么大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