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昊听到隔壁有哭声传来,声音不是很大,是一种频率很高的女声,有些刺耳,让他很难再次入睡。屈昊很无奈,心想隔壁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屈昊也不想管别人的事,自己的事还难着呢,于是就将被子拉过头顶,减低隔壁声音对耳朵的刺激。
不一会,又听到有人大声敲隔壁房门的声音,一个男人边敲门边骂道:“大晚上的,哭什么丧啊?要死就到外面去死,不要死在老子客栈里。”显然是客栈老板在骂住客。
隔壁哭声立刻就止住了。不过老板的敲门声并没有停,老板执意要隔壁将门打开。
这时隔壁传了来一个小姑娘的声音:“老板,对不起,我不会再哭了。”
“不行,你们现在就得搬走,我不许你们再住了,这个月的房钱我退给你们。”老板在外面说道。
“老板,真的对不起,我不会再哭了,求你别赶我们走。”小姑娘低三下四地求着情。
可是客栈老板不依不饶,依然敲着,令屈昊不胜其烦,只得将自己门打开,对老板说道;“老板,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好吗?你这样我怎么睡啊?”
老板见惊扰了其他客人,只好作罢,对着那个房间骂骂咧咧地走了。
第二天一早,隔壁的哭声又传了出来,好在这时候屈昊也睡得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就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客栈老板在隔壁很疯狂的砰砰砰敲门声,然后是大声嚷嚷,要隔壁的人赶快滚蛋之类的声音,听得屈昊都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不一会儿听到隔壁的门被破开的声音,然后是东西扔到门外走廊的声音和骂声。
屈昊将门打开走了出去,准备离开。这时他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已经被推了出来正站在那里掩着脸痛哭,她的行李也扔了一地,然后客栈老板和另一个男人一起将一个被单裹住的人也抬了出来,扔在走廊上,把门关上就走。
屈昊有点看不下去了,这样也太欺负人了,他大声地对客栈老板说道:“老板,你这样做也太不讲理了吧?你怎么这样赶人家走?让人家一个小姑娘怎么弄啊?”
“你讲理你管啊,一个快死的人,赖在我们客栈,万一死房间里,我还怎么做生意啊?”客栈老板嚷嚷道。
屈昊再一看那个被单裹住的,是一个头发胡子花白、奄奄一息的老人家,仔细一看大吃一惊,这老人家竟是子伯先生。再一看小姑娘,正是子嫣。
屈昊仔细看了一下子嫣,那天在舒城只顾和子伯先生说话,都没有怎么看她。这时子嫣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样子,虽然穿着朴素,但是举手投足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一脸的悲戚却姿容俊秀、玲珑剔透。
“子嫣姑娘,怎么是你们?”屈昊问道。
子嫣显然也很惊讶,对着屈昊说道:“怎么是您?屈昊大哥。”
屈昊忙对小姑娘说:“子嫣姑娘,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带你们出去另外找个地方吧。”
子嫣含泪点了点头,蹲在地上开始收拾,收拾完后屈昊背着这个子伯先生向客栈外走去,子嫣拿着布包袱跟着走了出来。
“子嫣姑娘,子伯先生是你亲爷爷?”屈昊问道。
子嫣点点头,眼睛里还有泪水。
“那天和你们分手时你爷爷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这样了?”屈昊问子嫣。
“与你分手后不久爷爷就受了风寒,咳嗽不止,刚开始还没怎么在意,哪知只有几天就病倒不能下床了,雇爷爷教书的人家见爷爷病得这么厉害,狠心地将我们爷俩赶了出来。”子嫣悲戚地说道。
“你父母呢?”屈昊问道。
“他们已经去世了。”子嫣回答道。
屈昊听闻她父母去世有些伤感,这么一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姑娘,却要承担照顾老人的责任。
“子伯先生有病看过大夫吗?”屈昊问道。
“看过,但是吃药后病更重了”子嫣说道。
屈昊背着子伯先生,沿路寻找,终于找到一家开着门的诊疗铺。这时的子伯先生已经气息奄奄,说不出话来,他时不时地睁着双眼,努力地用眼神和周围的人交流,在与屈昊对视时,眼睛里竟然闪着激动的泪花。
那大夫给子伯先生号脉之后对屈昊说:“这老人家送来太晚了,现在脉象微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汤药也会灌不进,时日已经不多了,赶快回家去吧。”
这时子嫣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袋子,打开后将里面东西倒了出来,屈昊一看是几个铜币。屈昊将铜币和袋子拿了过来,依旧放进布袋递给小姑娘,然后自己为子伯先生付了诊疗费。
屈昊无奈,又将子伯先生背起,出门后问:“子嫣,你家在哪?”
“我已经没有家了。”子嫣悲戚地说道。
“那你们老家是这里的吗?”屈昊心想子伯先生虽然没有了家,但是总应该落叶归根吧。
“我们老家在郢都,是前几年才到这里的。”子嫣答道。
“那你们在舒城有亲戚朋友吗?”屈昊又问道。
“没有,爷爷是私塾先生,在这里教几个大户人家的孩子认字读书,因为身体不好被人家赶了出来。”子嫣又说道。
屈昊想:原来也和我一样是没有家的人。但是现在怎么办呢?客栈肯定是不会让他们三个进的。
这时一直说不出话的子伯先生忽然努力地抬起右手,向前面指去。屈昊明白,那时在给他指路。屈昊于是按照子伯先生指的方向走,到了交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