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鹃一路风尘仆仆到达株野后,随即去夏御叔家,亲见夏御叔。
且说这夏御叔,其亲祖父是陈国君主宜公,与当今陈国君主陈共公是堂兄弟,承继祖上爵位在朝中任司马,相当于现代社会的国防部长,按说应该是大权在握,但似乎并不受君王宠信,郁郁不得志。
子鹃以前是陈国御大夫,多次为他治病,两人虽十几年未见,但再次相见没有一点儿陌生感。
“御叔吉祥。别来无恙。”子鹃稽首道。
“子鹃大夫,多年不见,甚是想念。”御叔还礼,说道。
“今日拜望,是为穆王指派,特为御叔求亲之事。”
“有劳子鹃大夫。穆王肯将独女许配给我,真让我受宠若惊。”
“穆王择你为婿,是为两国联姻,修万世之好。”子鹃说道。
“穆王深谋远虑,御叔代陈灵公谢穆王善意。郑国是大国,而我们陈国是小国,穆王对陈国有怀柔之心,尽显阔大胸怀。”御叔赞叹道。
”当然。顺便问一句御叔,您的隐疾可有好转?”
“子鹃大夫,这事也只有你知我知,千万不可告知于穆王。想我年轻时已有隐疾,现在年岁已长,更不可言。”
“那您将来爵位如何传承后代?”
“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以后可能只能过继我弟的儿子为养子,将爵位传给他了。”
“我有一句真话,不知御叔是否愿听?”
“愿闻其详。”
“御叔还不如娶有孕之妇,这样岂不是一举二得?”
“如此甚好,我也曾有此想法,但是这事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既然你有此想法,也就无需我多费口舌。”
“此语怎讲?莫不是子鹃大夫要告诉我姬少公主已有孕在身?”
“的确如此。不过孩子生父已经去世,其家人亦不知两人有过胚胎暗结之情,穆王也不知姬少公主怀孕的秘密,此事也只是没有瞒过我这个大夫。不过您放宽心,子鹃定会严守这秘密,如若御叔有心,这孩子就是您亲生。”
“如此甚好,真如你所言。不知姬少公主孕期已有多长。”
”姬少公主怀孕仅月余而已,并未显怀,御叔大可放心。“子鹃知道御叔虽然也想不劳而获、一举二得,但他面子观念也很强,不愿被人背后耻笑。
“子鹃大夫,姬少公主会不会嫌弃我有隐疾?”御叔忧心忡忡地问道。
“这事你放心,我曾与姬少公主谈及此事,她坦言绝不会嫌弃这一点的。”
“如此甚好,有劳子鹃大夫了。那我是否现在就可以择期迎娶?”
“公主有孕在身,当然是越快越好。”
“好的。”御叔随即起身,在一旁起卦,算得佳期后修书一封,劳子鹃大夫带回陈国,然后设宴与子鹃大夫共饮。
子鹃大夫将御叔所修聘书带回郑国,郑穆公见之,上书:“谨遵时宪书,择娶吉期,拾贰月初贰日,诸事无忌,大吉大利。”一看日期将近,即令宫中女官着手准备,并招来姬少公主母女,让其备好嫁妆。
御叔娶妻,是陈国与郑国联姻,陈国君王陈共公也很重视,派大臣范锐随御叔前往郑国迎亲,一路旌旗蔽天,车马声喧。
不日之间来到郑国交界,只见郑国文武官员俱在十里长亭等候。御叔、范锐一齐下马,饮过接风酒,与百官一同人城,就馆驿歇了。
及到新郑,御叔即到宫中拜谒郑穆公,翁婿二人握手言欢,献酒进饮,至初更方散。
到了初贰日吉时,御叔披红,范锐朝服相陪,出到午门外,穆公迎接上堂,揖让之礼不必说。
饮酒礼仪已毕,遂迎请姬少公主上马车。只见公主花冠礼服、仪态万方,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一众人等看得无不惊叹万分。
御叔与公主同乘花车,一路鼓乐喧天,好不热闹。来到馆驿,吃了合卺酒,挑开盖头,御叔举目一看,见新人宫妆环佩,恰似月里嫦娥一般,心里说:御叔那世修的,配这样美人。只恨自己有心无力,不能尽享这人间春色。
“公主国色天香,御叔这厢有礼了。”
“公子不必客气,小女子自今日起不再是姬少公主,乃夏夫人矣。”梦瑶心在滴血,眼前男人虽是新郎,却不是自己的如意郎君,心中无奈屈昊已是隔世之人的现实,生存压力让自己无从选择,只能屈从。好在这种选择对自已亦有益处,至少保全了自己和肚中孩子的性命。
“子鹃大夫已经将你的情形告知于我,想必你也知道我的情形。你放心,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一定将之视为己出,若是男婴,还可接我爵位,承我祖业,善莫大焉。”
“如此深和我意,您也放心,自今日起,我会尽我之责,上孝下慈,尽我本分。”
吴梦瑶心里暗自惊叹,自己从现代社会穿越到古代,也不过三个月,从一个对社会一无所知纯洁的大学生,变成屈昊的女人,然后又被卖到青楼当红牌、与姬少公主玩变形记相互顶替,而现在又成为古代高官的夫人,变化之大让人目不暇接。
不过与御叔结婚,让她有木已成舟之感,以前那个可塑性极强的吴梦瑶,怕是真的已成为历史。
迎亲的马车队浩浩荡荡,比御叔来新郑时又增添了公主的几车嫁妆和随嫁女仆,一路上好不气派。
经过几天的跋涉,马车队来到吴梦瑶曾经来过的株野,马车穿过夹道看热闹的街道,吴梦瑶不胜感慨,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