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千初轻笑一声。
这个茹姑姑,倒真是见她年纪小不知事,将她当猴儿一样耍呢?
茹姑姑见千初笑了,还以为是信了她的话,当下再接再厉。
“公主,不说旁的,只说奴婢到底曾经是有大幸能给公主当奶嬷的,有这层情分在,奴婢怎么会对公主有二心呢?”
“说句逾矩的话,奴婢早就将公主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心尖儿上的宝贝,奴婢又怎舍得害了公主身边的人徒惹公主不快呢?”
“放肆!”茹姑姑的话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一道厉喝声,“什么腌臜胚子也敢高攀公主!恁地侮辱皇后娘娘和公主的身份!”
这一声不仅将茹姑姑给惊住了,也将千初和殿内其他宫女、包括刚刚那个因听见千初笑声而直接心灰意冷的小宫女给惊住了。
千初倒是很快反应过来,挑了挑眉朝着门口看去。
来人身着一袭青绿色大宫女服饰,年纪约莫二十五六,面色沉静,款款而来,倒是自有一番气势。
“公主金尊玉贵,也是你这种东西能够轻易攀附的!”
一句话落下,直吓得茹姑姑瑟缩在原地不敢动弹。
那人看都没看茹姑姑一眼,走至千初床前五米处站定,屈膝行了一礼:“奴婢红芜参见公主殿下。”
千初看了她几秒,从岳清灵的记忆里搜寻到这人是皇后,也就是岳清灵母后身边的大宫女,深得皇后器重。
轻轻点头:“红芜姑姑,请起吧。”
红芜摇头:“不敢担公主一声姑姑,今日是公主第一日的日子,娘娘本想亲自过来照看公主。”
“只是各宫娘娘此时正在娘娘宫中请安,娘娘走不开,便遣了奴婢过来替公主打点琐事。”
千初轻声应下:“母后有心了。”
“公主是娘娘的女儿,娘娘自是时刻记挂在心的。”红芜接了一句,然后起身,转头朝着跪在地上的小宫女问,“可是公主身侧二等宫女喜环?”
千初抬眉看红芜一眼,跪在地上的茹姑姑却突然开始浑身发抖。
喜环见红芜竟然识得她,面色略有一瞬惊讶,又迅速反应过来,恭敬应道:“正是奴婢。”
像是没见到她面上的巴掌印一样,红芜直接吩咐:“速速替公主更衣洗漱,再有半个时辰去上书房上课就迟了。”
喜环愣了一下,连忙应下:“是。”
瞄了一眼因茹姑姑跪地哭诉而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喜环立即起身去取新衣。
红芜自然也看见了那件躺在地上的公主服饰,皱了皱眉,到底也没在千初面前表现出什么,而是朝着千初又行了一礼。
“公主,娘娘有话要问茹姑姑,奴婢这便遣人将茹姑姑送去未央宫可行?”
千初看了红芜一眼,自知这个所谓的有话要问不过是个明面上的理由,轻轻一笑:“可。”
千初刚应下,红芜就立马去外头指了两个年纪大一点的婆子进来将茹姑姑架着就准备抬走。
茹姑姑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了,朝着千初大喊:“公主,公主救命,奴婢还要侍奉在公主跟前,还请公主救命!”
千初面带笑意地看向她,声音绵软:“茹姑姑做什么这般惊慌,不过是母后有些许话要问你,怎的竟唤起本宫救命了?”
红芜厉目看了茹姑姑一眼,朝着拉着茹姑姑的那两个婆子道:“你们快些将她的嘴堵住,这般大喊大叫,若是吓着公主该当何罪!”
那两个婆子连连应下,转头唤了旁边一个擦桌子的小宫女将她手里已经擦过桌子的抹布直接塞到茹姑姑嘴里,大殿内立时安静下来。
这边两个婆子生拉硬拽地将茹姑姑送出了殿,那边喜环正拿了一套新衣裳替千初更衣。
许是因为刚刚又被掌掴又是跪地的缘故,喜环拿着衣服的手有些颤抖,衣服还没穿上一件千初就被她碰到了两次。
忍了忍痛,千初面色不虞地朝着喜环道:“去一旁候着,本宫自己来。”
喜环拿着衣服的手一颤,二话不说连忙跪下:“求公主恕罪,可是奴婢哪里伺候得不好,还请公主指明,奴婢定会好好改正!”
红芜皱了皱眉,朝着喜环呵道:“公主让去一边候着就去一边候着,做什么摆出这样一副模样,平白地让不知道的人误会公主!”
喜环抖得更厉害了。
“求公主恕罪,是奴婢的错,求公主饶了奴婢!求公主饶了奴婢!”
红芜见喜环不仅不听劝,还变本加厉起来,周身气势更是严厉。
“滚下去!不中用的东西!耽误了公主上学,看皇上和娘娘如何轻饶你!”
“公主……”喜环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向千初,还想继续求饶。
却不想千初看都不看她一眼,朝着红芜面色平淡地道:“红芜姑姑,将这个宫女送去母后那边听听规矩吧。”
喜环脸色顿时煞白一片。
红芜俯身行礼:“是。”
转头喊了两个同样被面前这副场景吓得不轻的宫女:“你们过来,将她送去未央宫,就说是公主让送去学规矩的。”
两个宫女颤颤巍巍地朝着千初行了一礼:“是。”
然后迅速上前将面如死灰的喜环拖走。
眼见着喜环被带了出去,红芜转身发现千初正自己穿衣,忙上前道:“公主,还是让奴婢替您更衣吧?”
千初摇头:“不必,我不喜欢有人碰我。”
红芜一愣,呆呆地站在原地。
等到千初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