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摄心蛊可怕的地方并不是只有被人控制这一点!
还有就是,子蛊一旦被唤醒,每到月圆之夜,就会一点点地蚕食寄主的血肉。
直到寄主全身的血肉被啃食干净了子蛊才会离体!
被啃食血肉的痛苦比之蚀骨裂心之痛又能弱了几分!且这种痛苦直到天亮方能结束!
她不知道萧知安体内的摄心蛊是什么时候被种下的。
但是如果以他的身体第一次发生异常来算的话。
他体内的子蛊已经被唤醒一个多月了!
可奇怪的是,上个月的月圆之夜,他的身体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是子蛊并没有被完全唤醒?
还是那摄心蛊是近期被种下的?
不过,不管是什么时候被种下的。
千初现在完全可以肯定。
对萧知安下蛊的人,绝对是吕伊山!
看了眼依旧处于痛苦状态的萧知安,千初心疼地蹙起眉头,面色犹豫。
她要去找吕伊山拿母蛊。
子母蛊同生共死,母蛊死了,子蛊自然就会死去。
只是……吕伊山都给知安下了蛊,那这母蛊定然是不好拿的!
还有知安这边……
她实在是不放心留他一个人……
“啊!痛……好痛!”
“灵……灵儿……灵儿救我……”
萧知安的痛呼声将千初的思绪打断。
焦急着伸手扶住他:“安安?安安?”
因为被绑在椅子上,萧知安此时正拼命地挣扎着。
他就像是完全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动静一样,双目紧闭,面色痛苦。
一道道痛呼声和呼救声直砸得千初的心在滴血。
实在不忍心他一直这么痛苦。
千初狠了狠心,抬手在他的后颈用力地劈了一下,直接将他劈晕。
并不知道这样子能管多久,千初也不敢耽误时间,连忙喊了春柳进来看顾他,自己则迅速出宫去找吕伊山。
将轻功运到极致,在九九的带领下,千初很快就到了丞相府。
【左边!】
千初点了点头,翻过丞相府的墙直接往左边掠去。
运着轻功很飞快地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院子。
顾不得思考明明其它地方早就熄了灯的,这里为什么完全没有在休息的样子。
千初利落地翻进了院子,脚才刚踩到地上,就听见一道轻缓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
“七公主深夜到此,所谓何事?”
千初的身形一顿,下一瞬直接转身朝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去。
那人依旧是一袭白衣,此时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看着她。
在月色的映衬下,本就温润如玉的他如今的一颦一笑更是犹如一幅极佳的水墨画一般,温柔缱绻。
只是千初并没有那个心思欣赏眼前的美景。
想着萧知安此时正在受苦,千初一点儿也不想耽误时间,直接开门见山。
“吕伊山,将母蛊给我。”
声音平缓而冷静,像是之前那个焦急不安的人不是她一般。
吕伊山轻笑一声,也不反驳。
“七公主这还是第一次深夜来丞相府。”
“在下还以为七公主是想要与在下一起赏月。”
“怎的七公主第一句话就如此煞风景?”
“可惜了在下专门等了七公主大半个晚上呢~”
千初皱了皱眉,冰冷的眸光直直地射向吕伊山。
“吕伊山,将母蛊给我!”
吕伊山被这样冰冷无情的她刺得心痛,就连母蛊噬心的疼痛都不及此时的她伤得他深!
不愿再看那会将自己本就鲜血淋漓的心戳得千疮百孔的目光,吕伊山微微垂下眼睑。
强自将喉间那一口鲜血咽回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了笑。
“在下的名字自公主口中说出,竟是这般好听。”
千初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三两步上前走到石桌边。
“吕伊山!”
听出了千初声音中的极怒,吕伊山心中悲愤不已。
“岳清灵!你就这般在意萧知安,一点都不顾及我吗!”
千初冷笑一声:“顾及你?”
“为什么要顾及你?”
“知安是我心上之人,你于我,不过是一个无关路人罢了。”
“我为什么要顾及你?你又凭什么要我顾及你?”
“咳……”千初话音刚落,吕伊山的嘴角就咳出了一丝鲜血。
千初眼神冷漠地扫了一眼,完全没有在意。
看见她的反应,吕伊山自嘲一笑。
慢慢抬手抹去嘴角那一丝血迹,强自忍住心脏那里传来的一阵蚀骨裂心之痛,面色平静的拿出一个小玉盒放在桌上。
千初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这是母蛊?!”
那声音中的惊喜再次如刀子一般剜在了吕伊山的心上。
“咳……不是……”
千初面露失望。
吕伊山看她一眼:“寄养母蛊的那个人昨天已经死了,母蛊连同他的尸体一起下葬了。”
千初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
“不可能!”
“若是母蛊死了,子蛊怎么还会活着!”
吕伊山摇摇头:“不是母蛊死了,是寄养母蛊的人死了,母蛊还活着,与那死了的人被埋进了土里。”
千初连忙追问:“那人被埋在哪里了?”
吕伊山移开视线:“不知道。”
“你!”千初气极。
吕伊山轻咳一声,将视线落在桌面的玉盒上。
千初顺着他看过去:“你骗我!这就是母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