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彭氏登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将她一把搂住,“我的儿啊,你不能死啊,娘就你这么一个闺女,你可不能死。”
“咚咚!”族老立即敲响了他的拐杖,然后给冲上去的顾旌使了个眼色。
顾旌立即虚护着彭氏,用身体挡住床柱,劝道:“晓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若真是顾凌混蛋,我定然打断他的腿,为你做主!”
“我做什么了我?”顾凌头脑昏呼呼的,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呢。
“你闭嘴!顾晓,你来说。”族老的目光一直锁定顾晓。
别人或许还在看热闹,可他是什么人,这顾晓心思不正,他一眼就能瞧出来。
只怕这事就是他曾孙遭了别人的算计。
顾晓见躲不过去了,这才由母亲半抱着,重新回到椅子上坐着,然后哭哭啼啼地将自己打好的腹稿说了出来。
“我、我……顾凌说是有事找我,就让我和他来了这后院,结果他突然就关了门,说是、说是喜欢我,我……”
“我喜欢你?”顾凌惊讶地扭头。
“对啊,你说你喜欢我,然后就把我压到了那……那榻上,我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后来我俩就从那塌上滚了下来,你撞到了凳子上,就昏了过去。”
顾凌就是再迷糊,此刻也听明白了,他睁圆了眼睛瞪着顾晓,“不是,顾晓你在胡说什么!我对你做过什么了?”
“你……”顾晓立即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旁边围观的村民们不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发生这种事,大家自然下意识地都觉得女儿家是受害方,所以这议论声里,多是对这事的难以置信和对顾凌的指责。
族老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局面,但悠悠众口,不能强堵,必须要拿出事实说话。
他索性将这些人都留在这里,好好问个清楚,免得将人轰走了,以后查清楚了,再去给村里人解释,人家也会觉得是他这个族老以势压人。
“顾凌,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他又看向顾凌。
“什么怎么回事?我这脑袋晕晕的。”顾凌揉着脑袋。
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的被扶坐在凳子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与顾晓躺在地上被窝里的那一幕,所以完全不知道事实的严重性。
瞧见顾凌脸上的懵懂,族老更是肯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立即对顾凌说道:“你可知道,方才你与顾晓就躺在地上那被窝里,而且衣不蔽体。”
“什么!”顾凌蹭地站了起来,如遭雷击。
“是的。”魏氏讲道。
顾凌又看向他娘,接着又瞧见门口那些看好戏的村民,随即又扭头看向旁边不远处的顾晓,目光登时凶恶如虎,立即上手掐住了顾晓的脖子,“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咳咳!”顾晓被掐得张大了嘴巴,如离了河的鱼。
“哎,你松手!快松手!”彭氏连忙去拉扯顾凌的手。
奈何顾凌手臂的劲非常大,顾晓抓住他的手腕,彭氏也拉着他,魏氏也怕出事在旁边拉扯,但就是无法让他松手。
他这身上有股熊劲,从他以前年纪小小就能当上顾家村的孩子王就能瞧得出来,只不过这两年读书,就像那孙猴儿套上了紧箍咒,将身上的暴躁脾气和熊劲都给约束了,以至于让大家忘了这曾经可是个不能招惹的主。
“够了!给我放手!”族老吼道。
“这小凌怎么这样啊……”
“就是,枉费他是个读书人,竟然做出了这等畜生行径,简直就是枉读圣贤书。”
“可不是,你看晓晓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这以后可怎么嫁人?”
“那还不是只能嫁给他顾凌了?”
“这还想杀人,太过分了!”
……
耳边全是村民们替顾晓打抱不平的声音。
顾凌此时此刻的作为,显然不被村民们接受。
毕竟犯了错就该好好认错,怎么还想着将人掐死呢!
“放手。”族老再次出声,这声音虽然不高,但充满了威严,却将村民们的议论给压了下去。
顾凌从小谁的话都不听,甚至连他爹的话都不太听,却对族老很是尊敬。
他胸脯起伏、眸光通红,额头都气得鼓起了青筋,可最后却还是听话的放开了顾晓。
“跪下。”族老吼道。
顾凌立即“咚”的一声跪了下去,嘴唇却抿得死紧。
“我问你,你都在这屋子里做了什么?从头给我说清楚。”族老命令道。
顾凌抿着唇,眉目冷峻。
但他也知道,这是他还自己清白的辩驳机会,不能任性。
于是他认真回道:“前院太闹,我就回了屋子,与我同行的还有松哥,我俩说了一会儿话,松哥就走了,然后我写了会儿字,就觉得很困,再然后……”
他皱起眉头,道:“等我再醒来就这样了。”
“你说你在房间写字,然后就晕倒了?”族老重复。
顾凌点了点头。
顾晓则装作难以置信地盯着顾凌,眼泪顿时冲刷下来,整个人如风中细柳,柔弱无依。
大家见状,登时觉得定是顾凌说谎。
彭氏出声了:“不是,那我闺女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顾凌你撒谎!”
“我撒什么谎?我还想问问顾晓怎么跑到我屋子里来的呢!”顾凌梗着脖子吼道。
他从小到大就没有遭过今日这种污蔑,若不是他曾祖父在那里压阵,且知道这件事不好处理,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