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秀兰听了,怕她们挤得慌,又道:“小晚可以和我睡,正好我可以好好教她针法。”
她虽是顾婆子家的租客,可也是梅崇岭的干女儿,这两年与顾婆子一家颇为亲近,又与沈晚颇为投缘,所以是发自内心地提出了这条建议。
沈晚考虑到顾婆子这段时间腰疼,与顾乔挤在一处翻身都不方便,遂点了点头,回道:“我与秀姨一起吧,正好向秀姨讨教针法。”
“我与执恕就在阁楼将就一晚。”梅涣青说道。
既如此,住处的事情便算是商定好了。
梅涣青父子之所以留下来没走,正是因为有事与顾婆子一家商议。
“婶婶,现如今咱们已与卢氏那边停止了灰豆腐的生意,这马上就要到初一,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与望江楼那边联系上,日后,咱们这豆腐生意怎么做?”梅涣青出声询问道。
卢氏与望江楼掌柜勾结一事败露之后,顾婆子一家就与她断了联系,后来顾婆子一家因为孔威的关系回了顾家村,顾婆子遂托了梅涣青全权处理卢氏的事。
卢氏吃进去的银两自然不愿再吐出来,梅涣青念着当初是她找的路子,又是她第一个买了顾婆子家的鸭蛋与盐菜,也算是有份恩情在内,不愿闹将得太难看,在征得顾婆子的同意后,只是撤回了卢氏独家代理的权利,两家从此分道扬镳,桥归桥路归路。
现如今,铺子里的灰豆腐就只做零售,所以顾婆子家这些时日断断续续的制作豆腐,又有梅涣青一家仍维持原状,铺子这边也还能供给得上。
顾婆子想了想,回道:“先前那陆少曾经提过合作,也不知道孔威将军走后,这合作还作不作数,不如回头我们去随州城一趟?”
梅涣青点了点头,“有道理。我寻思着,就算与他家合作不成,咱们灰豆腐也仍有销路,毕竟现在灰豆腐在随州城里已经小有名气。但是,若要长期合作,必要形成气候。之前在顾家村,你们还是请了柳婶婶帮忙这豆腐才做得出来,如今这铺子里地方窄小,怕是……”
“这正是我担心的事。地方小一些都还不算打紧,关键是这铺子里人来人往,偶尔还有人来院子里上茅房。这灰豆腐的炒制日后还怎么保密,这是个大难题。”
顾婆子今日一来就发现这铺子私密性太差,不免忧心忡忡。
“奶奶,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顾乔凑过去问道。
此时铺子已经关了门,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听她出声,遂都朝她那处望去。
顾乔也不怵,径自讲道:“咱们一家人挤在这铺子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这置产的事情早晚要提上日程。趁着灰豆腐生意还没找上门,咱们早点儿把住的事情解决了,换个宽敞的、方便做灰豆腐和榨菜的地方,岂不美哉?”
“巧儿说的是有两分道理。”梅涣青点头,又道,“现在汝陵城里的宅子倒也不贵,价钱还不及这铺子。”
言外之意,顾婆子一家是买得起宅子的。
“舅舅,为什么一定要在城里买呢?如果我就置在城郊不远呢?城郊的地可便宜多了。”顾乔反驳道。
“城郊哪有现成的房子?”梅涣青拧眉。
“那我们就自己建啊,想要什么样的就建成什么样的,岂不更好?”
“你这孩子,脑袋里还惦记着你的农庄呢?那些个农庄,都是大户人家才有的,咱们这小打小闹,不成。”梅氏摇了摇头,并不赞同。
“娘,您没试过,怎么就说不成?”顾乔失落不已。
“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毕竟一旦做了决定,家里的银钱便要全部投到里面去。这样,我这几天在城里访一访,同时也托人问问城郊的事情,先比较了再说。”顾婆子做了决定。
现在再怎么讨论,那都是纸上谈兵,究竟哪种方式更适合她们一家,还是等实地考察了再说。
顾婆子讲完,又看向梅涣青,讲道:“这几日就多辛苦你们家了,灰豆腐的生意也全得你们撑着。”
“婶婶这是说的什么话?对了婶婶,我瞧着榨菜生意不错,去年在顾家村让村民们种芥菜,成效颇好,今年可否在梅家村和罗家村进行推广?到时候春天咱们再去收菜头便是。至于卤池,等到了春天,宅子一事定然解决好了,但这芥菜秧苗却过些日子便要播种,所以还是早做决断为好。”
“行,你不提醒我都忘了,这马上就九月了。这榨菜要的人也多,而且我琢磨着,明年扩大规模,没准真的可以像巧儿说的那样,推出榨菜包子等吃法。不过暂且就这三个村吧。另外,这种了咱们就得收,不然那芥菜头村里人也吃不完,咱们把明年预收的斤数先合计出来,每个村收多少,不然到时候村民们种多了,反而惹出埋怨。”
“婶婶提醒得对。”
接下来,两人又对榨菜种植以及铺子里的生意等事进行讨论。
梅氏见无自己的事便先去铺床,顾乔和沈晚也去帮忙,其他人也忙活自己的手头的事。
沈晚见顾乔神思不属,不免推了推她,轻声问道:“巧儿姐,你还想着农庄的事情呢?”
顾乔眉梢微动,点了点头。
心里却想着,明日她也要与奶奶一起去打听置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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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第二日,顾婆子却并没有先去打听这事,而是叫了她与梅氏,宣布了一件事。
“昭儿他们落户是大事,落户必须要有居所,我还是像先前想的那样,想将这铺